“飛呀,韓飛!你不能出事啊!你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
“醫生啊,真的沒辦法了嗎?”
“小飛啊,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
“飛,我問的是銀行卡密碼。”
······
“你說什麼?”
“飛,韓飛!醒醒韓飛!”
“醫生!醫生!求求您了。能讓他再多說一句話嗎?他還有遺產沒交代呢!”
“庸醫,你們就是庸醫,讓他多說一句話都做不到!我都花這麼多錢了!庸醫!吸血鬼!”
“你們來找我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別用什麼植物人什麼的騙我花錢,男人,不能掙錢了就是死了!滾!滾!滾!你們這些吸血鬼!就想榨幹我們老百姓的錢包!”
“什麼!他居然能賣這麼多錢!”
“懂!懂!我懂的,法製社會嘛,不能買賣屍體的,我明白,拿錢交貨,不會亂說的。嘿嘿嘿。”
“行行行,什麼實驗不實驗,誌願者不誌願者的,我這鄉下女人哪懂這!你給錢我交屍。”
“成交了,不能反悔啊!”
“我的天呐!真的賣出了這麼多錢啊!發了發了!不行,我要再數一遍,哈哈哈!”
滴答、滴答、滴答~
銀白色的桌麵上,鮮血一滴滴的砸落,潔白的地麵上彙聚了一個小小的血窪,鮮血砸進血水裏,濺起一朵朵妖異的雪花!
順著血跡向上,在銀白色的桌麵上血跡的源頭,是一隻被割斷的手腕,手腕的切麵很粗糙,一道壓著一道的刃口把斷麵切得稀碎,一看就知道那是用一把並不鋒利的小刀,一刀一刀的砍斷,在整張桌麵上鋪了一層汙黑的血點。
左臂的斷口搭在桌子的邊緣,身體裏剩餘不多的血液從黑紅色的血肉中一滴滴被擠出,噠、噠、噠的濺落到地上。
那隻斷掉的左手去哪了?
被凶手取走了嗎?
地上還有什麼怪異的痕跡嗎?
有的,一條窄窄的拖拽出的血跡,從地上的血水指向房門——房門下是一隻血紅的握著水果刀的被切斷的左手。
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門板上,像是想要敲門向外界求救的求助者,剩下的三根緊繃到泛白的手指緊緊的握住刀柄,像是一個絕境中握著隻剩一發子彈的手槍的絕望女人。
不對!為什麼事情會泛著一種無名的詭異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不應該是主人公在被鐵鏈束縛住了左手,在絕望中掙紮猶豫,在饑餓的痛苦和死亡的恐懼下,最終握住了唯一的一把匕首,斷臂求生!斬斷了左手,逃出房間。
但為什麼,為什麼要逃跑的是一隻左手呢?
沿著左手拖拽出的血痕向後,來到血跡的源頭——一本黑色封麵的筆記本。
筆記本被屍體的左腳踩住,似乎是在防止這本筆記本被什麼東西拿走,比如:一隻靈活但沒有什麼力量的左手。
但是筆記本封麵上密密麻麻的刃口,和一個個反複碾壓重合的左手的血手印,無一不在證明,這本筆記本有不一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