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今年的初雪下的格外大,殷諾理了理披肩上的雪花,扭頭對身後的丫鬟小晴說道:
“今天這麼冷,哥哥們應該也沒訓練,走,去練武場看看他們。”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寢殿走向練武場,古銅色的傘上堆滿了潔白的雪花。
還未走進場內,就聽到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殷諾笑了笑,轉身接過小晴手中的食盒,慢慢走進去。
“哥哥,我來給你們送梅花酪。”
聽到妹妹的聲音,殷郊連忙放下手中的長劍迎了上去:
“這麼冷的天,你不好好待在寢殿,跑出來幹嘛?”話雖這麼說,但殷郊的臉上還是滿滿的笑意。
殷諾把食盒放在圓桌上,一邊拿出梅花酪一邊說道:“我不是想著你們練武辛苦嘛,特地做了梅花酪給你們解解饞。”
身後的鄂順第一個接過:“還是諾兒最體貼人心啊!”隨後又招呼著眾人:“你們快來啊,諾兒給我們帶好吃的了!”
眾人這才各種放下手中的武器往這邊走來。
姬發也拿起一碗,說道:“謝謝諾兒,你親手做的就是好吃。”
殷諾笑笑沒說話,隨即又拿起一碗遞給薑文煥:“表哥,這碗是你的。你不喜甜,這碗沒怎麼放糖,你嚐嚐。”
接過梅花酪的薑文煥笑臉盈盈,回複道:“謝謝諾兒。”
這時,一旁的崇應彪陰陽怪氣的開口道:“怎麼不見你給你未來夫君端一碗?”
此話一出,眾人麵色皆沉。當初崇應彪向王上請命收複邊陲部落,獎賞就是希望把公主殷諾指婚給自己。
當時的王上正在喜悅當中,未加思索便一口同意。
而其他的質子們都對崇應彪的做法嗤之以鼻,自然不給他什麼好臉色。
殷諾見狀連忙打圓場,從身後拿起一碗遞給崇應彪:“應哥哥,這是你的,我記得你吃花生會起疹子,這碗沒有放。”
見此,崇應彪才展露笑顏:“還是諾兒好。”
一眾質子都坐在凳子上享受著美食,薑文煥吃得最快。他將空碗放進食盒,湊近殷諾,小聲說道:“別理崇應彪,你們的婚事父親還未點頭,他就是這麼自以為是。”
殷諾笑笑不說話,眼裏閃爍著光。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姬發走過來說道:“不過諾兒,以後你就別在這麼冷的天給我們送吃的了,你小心著涼。”
“不會的。”殷諾搖搖頭:“我哪有那麼弱?”
殷郊抹了抹嘴,說道:“怎麼不會?你可是我們心尖尖上的人,你著涼了我們得心疼死。”
殷諾嗤笑一聲:“哥哥,你就別拿我打趣了。”
蘇全孝也放下手中的碗搭腔道:“你哥哥不是打趣你,是真擔心你。這寒天雪地的,你要是因為給我們送吃的感染了風寒,父親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話說的沒錯,殷壽對自己的兒子態度一般,唯獨對這個女兒是極具寵愛,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送給她。若真是因為送吃的感染了風寒,他第一個不會放過殷郊。
姬發也在一旁開口道:“父親才不會,他明事理,自然不會和我們計較。”
眾人一聽,思索一會兒後連連點頭。
“啪!”
話音剛落的姬發突然覺得頸後一涼,他伸手一摸,定睛一看手指上沾著幾片雪,隱隱約約泛著微光。
他猛地扭頭,看到始作俑者崇應彪一臉不屑的表情,手裏還在把玩著一個未成形的雪球。
姬發怒不可遏,脫口而出道:“幼稚!”
隨後又是一個雪球飛過來打在他的後頸上,他再扭頭,看到殷諾一臉歡喜的模樣:“好久沒打雪仗了誒。”
殷郊聽後,迅速蹲下抓起一把雪丟向薑文煥,薑文煥順勢一躲,抄起更大的雪丟回去。
場麵一時亂作一團,剛剛還說幼稚的姬發也加入了戰鬥。
崇應彪又將雪球丟向殷諾,她反應不及,身上頓時散開一片白暈。
這時候薑文煥往她身前一擋,做她的人肉盾牌,兩人默契配合,將其他人打得措手不及。
鄂順剛剛才擦幹眼睛上的雪,後一秒又被殷諾砸過來的雪球打中嘴唇,白雪從嘴唇之間溜進去,舌尖一陣冰涼。
蘇全孝被殷諾和薑文煥打的不知所措,他抗議道:“你們兩個耍賴,怎麼還能躲在身後打雪仗啊!”
殷郊叉著腰哈哈大笑:“蘇全孝,你不服你也可以找個人肉盾牌啊!”
蘇全孝撇撇嘴,猛地撲向殷郊,兩人打做一團,在雪地裏滾來滾去。
此時的崇應彪卻忽然沒了興致,他看著薑文煥身後正玩的不亦樂乎的殷諾,心裏一陣酸楚,隨即丟下雪球,獨自走進營房。
這場雪仗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才結束,小晴將殷諾帶回寢宮時,殷諾接連打了三個噴嚏,嚇得小晴一到寢殿就給她安排上了薑湯,生怕她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