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沙漠世界(1 / 3)

這是一個地圖上都沒有標示出來的神秘沙漠,這裏天氣變幻莫測,與外界隔絕,但就是這樣一片令人絕望的土地上生活著一群頑強的人們,他們靠種植仙人掌食用其果實為生,好一點的食物便是沙漠中的蠍子肉,或者一些爬行動物,或者是瀕臨死亡的駱駝。

人們在這貧瘠的環境中,頑強不屈的生活著,雖然苦了些,但好歹活著。

遠處黃塵滾滾,滿天飛舞的沙霧彌漫在空氣中,讓人的嘴裏散發著塵土般的苦味。眾人便收拾著一些重要的物什有條不紊的往屋子裏搬。

但卻有一人不同,他約摸60,頭發花白,臉頰因為長期經受風沙而變得粗糙,花白的胡子顯得老人的膚色黝黑暗沉,溝壑縱橫的皺紋布滿額間,神情肅然。

他上身穿麻布做的補丁衣衫,下身淡黃色長褲,褲腳因過長而卷起,好像並不是自己的衣服似得。他站在空曠的沙地上,擰著眉望著天空觀測,隻是他一邊觀測,一邊手裏還撥弄著什麼,突然他麵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西南角院的屋子,然後像惋惜著什麼似得搖了搖頭,一邊用手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一邊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敲著腰間的鑼喊著。

\"沙塵暴來了,沙塵暴來了!\"

一聲聲喉嚨摩擦出沙啞聲音的老人伴隨著擊鑼聲傳遍了整個小鎮,他是這個鎮上最年長的通訊官,據他自己說,不知是上麵的哪一代開始,他們家族就一直在此地做小鎮的通訊官,老人不但會預測天氣,還能算命卜卦,也因此當上了這個小鎮的鎮長。

隱約聽到老人的呼喊聲,門外的小虎子忙將曬在門外的肉幹,劃拉進自己的衣服裏,包裹著東張西望的進了屋,一副像是捧著什麼奇珍異寶的樣子。

裏屋的女人聽見了鑼聲忙往外瞅了瞅,見屋外的黃塵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不慌不忙,將小虎子拽了屋子,關起門來。

\"媽,爸還沒回來呢!\"小虎子將黢黑的肉幹悉數抖落在一個籃子裏,有些擔心的望著窗外。可外麵土黃土黃的,什麼也看不見。

女人抖了抖自己身上沙子,好似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抖完沙,臭美的將自己的頭發理在一側梳了個麻花辮,然後坐在一個籃子前熟練的將麵裏的仙人掌果實剝開外皮,放在一個石碗裏搗著,一邊搗一邊說。

\"你爸抓蠍子去了,他常去的地方能躲沙塵暴,別擔心了昂,來,喝水。\"

女人將碗裏搗出的仙人掌汁遞給小虎子,小虎子隻喝了一小口,便放在桌子上說什麼也不肯再喝了,因為他的爸爸現在一定也很渴。

老人的鑼聲漸行漸淺,在沙塵暴來臨之前徹底沒了聲音,大概他也拐進了自家家中,關緊門窗,躲了起來。

狂風大作,黃沙漫天,風卷著沙呼嘯穿過這個小鎮,黃沙漫天,掩埋覆蓋著老人在沙地上走過的痕跡。

這座鎮子的房屋,原本隻有一座石屋,裏麵也隻有村長一人,有一天突然有一支迷路的商隊牽著駱駝路過此地,見此地有人,十分欣喜,仔細詢問才知道村長世代長居於此,由於一場沙塵暴家裏人全都死了,也許也沒死,隻是找不回回家的路了,老人這一等就是十年。在這期間他種植仙人掌,捉蠍子,修繕石窟躲避沙塵暴。商隊來後,也加入了進來,期間許多人多次嚐試想要走出這裏,但都去不複返。

漸漸的,人們也就再也沒有離開的想法了。

\"媽!媽!!你快來看啊!\"小虎一直貼著窗戶往外看,那小嘴大張著的震驚模樣,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女人放下手裏的果子,順了順一側的頭發走來。

\"大驚小怪,什麼事兒啊。\"女人好奇的從同一個窗戶望出去,起初並沒有看出什麼,直到那陣滾滾黃塵過後,從那裏麵露出一隻手來,女人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是你爸爸!\"女人並沒有看見那人的臉,隻因為這裏除了他們嫌少有人來,所以斷定那是自己的丈夫,可隻要仔細觀察,那人的手臂纖細雪白,明明是一隻女人的手。

\"孩兒他爸。\"

小虎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媽媽奔了過去,雙手緊握著門栓將它抽開。

門被打開,隨著\"彭\"的一聲,不知是什麼東西翻倒了,頃刻間風沙席卷而來,將女人吞沒其中,淒厲的叫聲斷斷續續響起,把小虎的心喊的心亂如麻。

\"媽!媽!\"看見媽媽消失,小虎有些害怕的向門口挪了幾步,他剛露出腦袋,沙粒立刻拍在了他的臉上,劃出了一個滲血的小口子,風猛的一灌,灌進男孩的口鼻中,窒息感隨即而來,他往後一倒,慌亂的倒退了幾步,退到了屋子的角落裏再也不敢出來。

小虎環抱住自己,蜷縮在那再也不敢動彈,他在那呆了很久,媽媽都還沒回來,意識到父母可能回不來了以後,小虎不爭氣的眼淚這才後知後覺刷刷的往下流淌。

\"媽媽,爸爸…\"

不知過了多久,角落裏的孩子已經哭著哭著昏睡了過去,醒來時自己被鎮上的人圍了一圈,屋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翻倒在地,家具上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層黃沙,連媽媽搗出的那碗仙人掌汁都被打翻在地取而代之是滿滿的沙粒,家裏儲存的果子,肉幹被沙塵暴卷走,隻有一些埋在沙裏的食物殘留了下來。

\"好孩子,以後就住我家吧。\"鎮長惋惜的摸了摸虎子的腦袋,虎子懂,他知道村長的意思。鎮長沒有孩子,隻要有人家裏的大人都死光了,他就會摸著那孩子的頭,讓他住到自己家中。

\"嗚~嗚嗚嗚…\"虎子聽了哭了起來,村長揮了揮手,在人群中有一個稍大的孩子就走了出來,蹲了下來,將虎子按在懷裏安慰。

這時一個人從門口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緊鎖著眉頭,一邊喊一邊跑。

\"鎮長!那女人,不行了!\"

老人回過頭,看向那人,依舊氣定神閑的捋了捋胡子。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啊…\"說著他又轉頭看了一眼虎子,然後甩著袖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