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葉裕成長至如今,也經曆了磨難與危機,但要說他幾經生死,卻是太過。

就如秦天斷所說,他經曆的風雨,大多未危及生命,或者說,是在羽翼庇護之下的曆練。

略微沉默了一下,旋即,葉裕將眉頭舒展。

他並不畏懼即將到來的危機,或者挑戰。

腹有詩書氣自華,身懷利刃殺心起。

如今一身本事,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弱小無助,縮在床底尋找一份虛假安全感的可憐蟲了!

麵對新的挑戰,他躍躍欲試!

察覺到了葉裕的變化,秦天斷點點頭,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

明黃色的波紋伴隨著他的行動在虛空蕩起,飄出一段距離以後緩緩泯滅。

他的身上有難以言喻的韻味散發,仿佛有什麼正在被剝離。

威嚴且肅穆的天子法相在他身側走出,緩緩摘下了頭上旒冠。

它化作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芒消失。

旒冠之下,是秦天斷肅穆果決的麵容。

可以明顯感覺到,天子法相正在變弱。

然而祂並未停止動作,而是繼續解下身上的皇袍,並將它用力丟出!

皇袍同樣化光而去,天子,不,現在已經不能稱為天子法相了,祂身無長物,僅有素白布衣覆體,清貧且素淨。

同時,祂身上氣息如同山崩一般在繼續往下跌落!

而且,還沒完,祂又在掌心托起一方印璽。

這次,祂謹慎許多,沉穩的將它高高舉起!

印璽化作光流,與它同時消散的,仿佛還有白衣法相的精氣與神魂,祂連形體都開始不穩!

秦天斷閉目,白衣法相又擎出一柄長劍。

上麵仿佛有天然而成,做叩拜狀的人影,劍柄有二字,人皇!

白衣法相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秦天斷凝望著這柄劍。

“人皇,人皇…………”

喃喃的念了兩遍,白衣法相將長劍拋起,它化作流光消失。

這次,白衣法相反倒沒有了損傷的跡象。

秦天斷,不,或許應該叫他司天斷了,他將法相收回,睜開眼睛,滿臉輕鬆。

“好了,總算是卸下了這個皇主的位置!”

“當初吃下的蜜糖,現在已經成了砒霜,好在還能吐出去。”

“架葉舟,渡苦海…………”

他笑容滿麵,顯然心情極好。

“司琴,葉裕!”

他整理表情,肅然的看向二人。

“在!”

“爹。”

兩人同時回答。

司天斷將手指在眉心一抹,點出一點靈光。

“我這次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你二人要互相扶持,凡事多多商議。”

“未來歲月漫長,你們會知道,有一名攜手而行的伴侶,是一件何等幸事!”

他伸手一搓,那一點靈光化作光霧將二人籠罩。

並未解釋這是什麼,司天斷按了一下眉心,說道:“我去了,莫要怠慢修行!”

說完,他踏步離開。

兩次抬腳,葉裕便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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