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裕已經算好了時間,早早登雲而起,在天空上等著浮天雲州的經過。

當元氣開始變化,濕潤的感覺傳來,遠方有如山如海的雲層出現時,葉裕知道,浮天雲州到了。

他並未掩飾自己,大大方方彰顯了自己的存在,走上浮天雲州,然而,卻並未受到想象中的歡迎。

之前熱情而且包容的餘隱泉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麵色冷漠,一身戾氣與不滿的餘令主。

“葉司主,您還知道回來?

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您算一算,在浮天雲州任職以來,一共在這裏待了幾天?”

“這司主的官印,我看,您幹脆就放在我這裏,別再拿走好了!”

葉裕沉默了。

餘隱泉說的理由隻是借口,即使自己兢兢業業,天天在這裏盯著,他也會有借口針對自己。

讓他沉默的,是這家夥果然能屈能伸,反複無常。

不過,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刻意,這麼粗糙。

甚至可以說,在刻意的拉仇恨。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是受人指使。

人走茶涼,這人還沒走,而且,隻是現管變成了縣官,就有人已經開始往茶杯裏吹氣了?

葉裕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汪思退。

但是旋即又將他的懷疑排除。

當初被汪思退堵在冰湖之後,他特意去打聽了這位上一任巡天司主。

他曾經並不叫汪思退,這個名字,是他後來改的。

三思而後行,思危,思退,思變。

改名明誌,他不改叫汪三思,而是單獨取了一個思退,這個舉動已經非常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想法。

退一步不行,我就退十步!

他作為法相武者,當初能接受被葉裕這區區下三品武者搶了位置,如今,不可能反而因為秦天斷要晉升一品的消息再對這個位置有想法!

那就難說了,葉裕對秦皇庭中其他人不熟,不知道誰能盯上這個位置,並且讓餘隱泉做他馬前卒?

葉裕皺眉看向他。

這馬前卒,可不是容易當的!

身側飄下朦朧細雨,葉裕看向餘隱泉。

他願意來當馬前卒,一定是收了好處,而倚仗毫無疑問,就是自身修為。

這的確是最可靠,也是最不會出現意外的靠山。

但是,如今葉裕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再不是初來乍到那個下三品武者。

勤修不輟,再加上對水行一道的領悟,如今,對付這個主功並非真傳法門的四品武者,已經不是不可能!

他的倚仗,已經要過期了!

細雨朦朧而下,葉裕背負雙手,並不回答餘隱泉的話。

語言,有的時候是非常有力的武器,有的時候,卻也是蒼白無力的,比如說,現在。

餘隱泉眉頭一挑,還要再做挑釁,但突兀感覺體內法力有異。

四品境界,精神意誌已經浸潤入法力之中,術法生靈,法力更加敏感,此刻,他敏銳的發現,體內法力的搬運,開始變的遲緩而生疏!

他眉頭緊皺,看了葉裕一眼,接著,迅速掐了一個印訣,身周升騰起明滅不定的火焰,將這蒙蒙細雨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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