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素手輕拂,玉樓之上流光溢彩,寒意淩冽。

她繼續說道:“開玉樓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寒氣倒卷,連其主人也會被冰封為不化冰雕!”

“所以,需要有人守護,分擔。”

她看向葉裕,其意不言而喻。

“果然!”

葉裕暗道。

然後,他開口問道:“我要怎麼做?”

秦琴目光灼灼,望向他的目光難以言喻,說道:“和我簽契書,為我守樓!”

………………

八角樓。

這裏是一棟仿佛接天連地的高樓,它向八個方向延伸出八角,號稱‘測天八極’,這也是八角樓的由來。

此刻,八角樓遭了人禍。

雖然說因為算不準,或者說給出的批言模棱兩可導致苦主上門找茬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些都是難免的!

所幸八角樓店大,可以欺客,再加上是你們找上門來讓算的,怎麼能怪卦師呢?

所以問題不大。

但今天找上門的這兩位可不同以往,秦皇庭與玄陰教,兩大上教之主聯合而來,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元氣大傷。

江不測拄著拐杖,蒙著雙眼,他用僅剩的一條腿一步一顫,迎向兩位來客。

一位金袍中年,高大雄壯,氣度極其威嚴。

另一位則是道裝女子,白發如霜,四周有片片霜花飄散,鋒銳如刀。

與這兩位相比,江不測看上去淒淒慘慘,慘慘戚戚。

“秦皇主,魏教主!”

“恭迎二位法架!”

他一躬到底,險些摔在地上。

“江瞎眼,別在這裝可憐!”

魏清手一揮,‘當啷’一聲,江不測的拐杖被打的掉在地上,他整個人撲通一下便趴在了地上,灰頭土臉。

他開始伸手在地上摸索拐杖。

瞎眼瘸腿老頭撲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拐杖,這副場景,但凡有點良心的,一眼看過去絕對是於心不忍。

但兩人皆不是凡俗,麵對這一幕,男子眉頭皺起,他上前一步:“江不測,今日你別想蒙混過去!”

“如果琴兒出什麼事,你這八角樓,以後就叫六角樓好了!”

江不測摸索到自己的拐杖,掙紮爬起,他蒙上雙眼的黑色緞帶開始濕潤,兩道淚痕衝刷滿是溝壑與灰塵的老臉,他開口哭嚎,聲音中滿是委屈:“師父啊!”

“你就不該帶我入行,測算天機,真是又苦又難,稍有出入,就會被堵起來打,看看你徒弟現在吧!”

“腿被打斷,眼睛被戳瞎,胳膊也少了一隻,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他動靜鬧的極大,八角樓經過弟子紛紛停步,漸漸有人圍攏過來,見到這一幕,有初出茅廬者心有戚戚,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不畏強權,想要上前勸阻,卻被身旁人拉住。

“你繼續看下去。”

見江不測這副模樣,魏清手一伸,一側便出現了一名江不測活靈活現的身影。

身影稍微虛幻,看的出,是留影之類。

與現在委屈的仿佛被欺淩的老弱病殘一般的江不測不同,留影中的江不測意氣風發,氣度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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