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有沒有一種可能,咱們倆個現在這樣,不論什麼表情,都不像來看戲的。\"

“這,怎麼可能呢?”

旁邊一桌的貴婦竊竊私語道:“看那邊黑衣服那兩個人。”

“是來抓人的吧,嘖。”

“你們不要光明正大的看,小心把你們都抓到天牢中。”

周照棠:“......”

一個小廝走來:“二位客官,我家主人有請。”

周洗英故作驚訝:“戲馬上就要開始了,要去哪裏?”

周照棠有些無語:“走吧父親,瞞不過他們的。”

頂樓上,已聽不到樓下絲竹管弦之聲,煙霧繚繞之中,二人看到簾幔中獨坐一白衣女子,有一白袍侍衛侍立左側。

“周將軍,周小將軍,二位貴客蒞臨此地,是絳雲樓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請坐。”

二人走近,辨認出了侍衛白袍上的銀羽暗紋。

“你們是羽衛的人?”周照棠問道。

“絳雲樓也是你們的據點了?”周洗英補問道。

“這絳雲樓是我個人所有,二位不止是來看戲的吧?”薑泠反問。

“既然是羽衛的地方,那想來也不足為懼了。”

“此話怎講。”

“聽父親說,這座酒樓自《祈月記》上演以來,有很多天梁人出入,所以.....”

“所以二位擔心,這裏有天梁細作。”

“是......不過搜尋細作,是你們羽衛的職責之一,既然這裏是你們的地盤,那我們也不必操心了。棠兒,我們走吧。”

“不愧是周家,滿門忠烈,都快自身難保了,還在為天梁細作費心。”

二人頓住了腳步“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得到消息,皇上召嶽王秘密進京了。”

“什麼.....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周氏從來不涉黨爭之事!”

“五年前周大公子命喪於嶽王劍下,皇上為保大召無虞,不致嶽王與周氏反目,下令嶽王今生不得再入顥京,方平息周氏怒火,今日,皇上召嶽王入京,又會是誰做他劍下亡魂呢?”薑泠一邊說,一邊故意打量著周照棠。

一道寒光閃過,挑翻了薑泠手中的茶盞,茶水未落,周照棠已將劍鋒抵在她咽喉處。

“你到底想說什麼?”周照棠麵帶狠戾說道。

石益亦拔劍相向。

“不愧是常年行軍之人。”薑泠麵無波瀾說道。

“羽衛天職是守衛皇家,你這麼說,於皇上有何益處?”

“你錯了周將軍,羽衛守衛的乃是大召,從來不是一人一姓之爪牙。”

周洗英和周照棠麵麵相覷。

“若不放心,周小將軍可以禍亂再起為由,帶兵回大召邊界等候。”

“可這有違法度。”

“兩國積怨已久,邊界民不聊生,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即使有違法度,但周小將軍帶兵在外,一來旁人不會疑心,二來掣肘之勢也已形成,皇上若真想讓嶽王做什麼,也會心存忌憚。”

“你為何幫我們,說出你的目的。”周照棠麵色緩和,將劍歸於鞘內。

“受一位貴人所托,她說,.....她對不起周照秋。”

周洗英一愣,轉身已是眼中噙滿淚水。

傍晚,周府內,周氏父女二人對坐,隻能聽到筷箸輕碰碗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