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過躲在一棟破爛大樓的三樓,一溜窗戶已經全部碎掉,窗外是大樓背後的死胡同,幾個臭氣衝天的垃圾桶後麵有一堆破紙箱。
小過用一根長長的木棍伸下去把破紙箱輕輕撥開,一邊警惕的瞄著死胡同的進口處有沒有動靜。
紙箱倒了下去,發出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小過警惕地停了下來,身子向後微微倒去,屏息靜氣。
過了良久,四周鴉雀無聲,她又把腦袋伸出去一點看看樓下,發現紙箱後麵赫然有兩隻藍色塑料大桶,這可是好東西,雖然表麵有泥水汙垢,但是桶的情況一看就是還沒有用過的。
小過稍一沉吟便想好對策,於是向上慢慢提手裏的木棍,提到一半,她雙手交握著木棍開始用力擰,這五六米長的棍子居然不是一整根,看上去破破爛爛汙濁不堪,其實一米一段,擰開後接口處的螺紋非常精細,擰下一段,就輕輕放在腳邊,這樣放了四五根在一堆。
前後看了看,倪小過凝神伸手,幾根木棍消失無蹤。
她隨即微微躬身從窗邊退開,輕手輕腳地下樓,到一樓的同一個位置,衝天的臭氣傳來,這裏的窗外就是剛才垃圾桶和紙箱成堆的位置。
探出頭去確認了一下位置,她側身倚在窗邊,將手伸出去正好蓋在塑料桶的上方,一息間,感應到兩隻大桶已經收歸己有。
小過欣喜欲狂,她要趁著太陽落山前趕回郊外湖邊,這兩隻桶洗幹淨了能裝很多水。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躲躲藏藏遠離了主城區,四下無人,她坐在路邊水泥垛子上,伸手從空間取出一副老舊的滑冰輪,綁在了腳底下。
有了這東西,速度快了不少,但畢竟不是什麼交通工具,等到小過趕到自己常去的湖邊,太陽已經落山,五六步以外,已經是樹影曈曈。
說是湖,其實就是個小水潭,但難得的是水質幹淨,遠處石縫中,有潺潺水聲,居然是一直有幹淨的山間水流入潭中。
小過熟門熟路,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走進潭邊的兩叢伸進水裏的灌木叢之間,這裏有一塊石板可以蹲下,對岸太遠,兩邊被灌木擋著看不見,可以蹲在這裏取水。
手往水邊一伸,兩個塑料桶已經在水裏一浮一沉,麻利的洗幹淨水桶,她又從空間取出了一罐淨化水用的藥片,每個桶裏放了幾片,開始把桶壓下去取水。
感覺差不多灌滿的時候,天已經黑的眼前的東西都快要看不見了。心念過處,兩大桶水已經收進空間。
但是空間裏時空停滯,雜質沉澱不下去,藥片也不能徹底起作用,還是要回到地堡,拿出來放幾天才可以。
做完這一切,倪小過站定在湖邊,按照自己的記憶判斷了一下方位,開始向這次的臨時安置點走去。
樹林間清新的草葉氣息和腐爛的味道夾雜在一起,在大災難過後,萬物又開始成長。
但是文明社會,已經回不到從前了。是的,她比很多人強,她活了下來,發現了一個地堡,有一個隨身的空間,應該是過著大女主開金手指的日子,可惜啊可惜,她既不是重生的也不是穿越的,她是在天災開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才陰差陽錯的到手了這個空間,那時候家裏已經隻有泡麵幾塊,礦泉水半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