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災事牽風波(1 / 2)

時值初春,寒冬的涼氣還未全然散去,清早的時候依舊讓人有些涼得骨頭發顫。

此刻已近卯時,一眾文武百官早就在太極殿門前等候多時。

蕭若璟由著貼身侍從將身上的大氅脫下,迎麵而來的微涼讓他輕眯了眯眼。

“五弟的身子還是不見好麼,怎麼都初春了還是一副如此怕冷的樣子。”

“勞三哥記掛,臣弟的身子一向如此,就是怕冷得很,吃了多少藥都治不好的毛病,沒辦法。”

蕭若璟懶怠一笑,搓了搓手,向搭話的三皇子蕭巽風行了一禮。

“也是,你自幼體弱,父皇也心疼你,從不讓你幹涉過多政事,便是生怕你受不住。”蕭巽風笑著,眼裏卻閃著不屑。於他而言,蕭若璟不過就是一個閑散廢物,體弱多病,有幾分文采卻擔不得大事,母妃也早逝,可謂是上不得多少台麵,根本無需放在眼裏。

“臣弟不是擅長朝政的人,父皇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也理應少讓臣弟參與,畢竟出了問題,臣弟也是擔當不起。”蕭若璟倒也沒有不快之意,依舊一副懶懶的樣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蕭巽風聞言更是麵露不屑,正欲再說時,太子已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望向殿門一側。蕭巽風看過去,景昭帝的親信就在那裏,也不知待了多久。

景昭帝素來不喜兄弟不和爾虞我詐之事,蕭巽風自然也不敢再多說,生怕被扣了不愛護兄弟的名頭,惹得景昭帝不悅。

“有請諸位入殿。”恰好這時,景昭帝的總領太監德公公前來令眾人入殿早朝,此事也就此揭過。

太極殿內,景昭帝已坐在龍椅之上。眾人下跪行大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景昭帝抬手:“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靜候兩側。

景昭帝掃了掃底下,右手轉了轉左手拇指處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朕今早接到信報,渝州近日因多日暴雨,發起水災,已使多人身亡,百姓流離失所。”說到此處,景昭帝卻是住了口,沒再說話,銳利的眼光掃向每一個人,仿佛要把人看穿。

過了一會兒,見無人敢開口,景昭帝方又言道:“諸位卿家不知有何想法,能解渝州水災一事?”

太子見景昭帝開口,這才號上前:“回父皇,兒臣以為,渝州水災乃地勢過低,河流眾多,這才導致暴雨後水流暴漲引發洪水,若要解決,需得重新建立水壩,並改河道,方長久之計。”

景昭帝聞言表情未變,隻是點點頭,又道:“其他諸位還有何想法?”

左丞相徐坤這時上前,作揖道:“微臣以為太子殿下之言雖有理,卻並非當前良計。渝州水災,人心惶惶,又傷亡慘重,並非重建水壩的最好時機。當下之急,應先撫恤民情,開國庫以賑災,妥善安置災民,待災情過去百姓生活重回正軌,方能言水壩之事。”

“左相所言亦是朕心中所想,隻是若要賑災,諸位以為誰去比較合適呢?”

一時之間,眾人鴉雀無聲,無人敢隨意開口,隻怕揣測錯了心意,便遭了災禍。

“父皇,兒臣有一舉薦人選。”蕭巽風卻是突然站了出來,太子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說來聽聽。”

“兒臣以為,派五弟去最為合適。”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詫,便是太子也不由得在心中罵著蕭巽風做事衝動不計後果。

景昭帝轉了轉玉扳指:“說說你的理由。”

“渝州水災,事關民情,若是朝廷派去的人地位太低,難免顯得不重視此事,讓百姓不安,若派皇子,百姓便能知道父皇心係渝州,能安撫民心,此乃其一。其二,兒臣聽聞五弟曾在渝州遊玩居住過一段時日,對渝州的水土人情都有一定的了解,定能更好地助災民重建渝州。”

蕭巽風言畢,隻低著頭,而景昭帝也看著他,眼睛微眯了眯,看不出是何想法。

過了一小會兒,景昭帝這才開口:“老五,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