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邊,奈何橋上,一位年輕的姑娘站在一口鍋爐旁,正在給每一個排隊過橋的鬼碗裏添加孟婆湯。隻見她紅衣飄飄,一頭白色及腰的秀發最為醒目。她不似路過的鬼般梳著發髻,僅一根紅色絲帶隨意的綁在頭上,而最特別的是其眉心有一朵藍色曼珠沙華的印記……
在她身旁還放著一張躺椅,上麵躺著一位老太太,與她正在說著什麼……
“小禾啊,今天的曼珠沙華鬆過土沒有啊?”老太太一邊上下搖晃著躺椅一邊往鍋爐裏添加曼珠沙華的花朵對那名姑娘說道。
“有的,孟婆奶奶,兩個時辰前就鬆過土了”
沒錯,那名老奶奶就是孟婆,而小禾就是我,至於我為什麼在孟婆那裏打工,還聽我娓娓道來……
我是三年前來這裏的,怎麼來的我忘記了,聽孟婆奶奶後來說,我來的時候可嚇人了,木木訥訥的,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最開始黑白無常還以為他們勾我魂時,將我的靈魂丟失了一魄,差點兒給那兩小夥兒嚇死。
後來才發現,我隻是死亡之前丟失了原本的記憶,導致我死後什麼都不知道。
而我為什麼沒有去投胎,反而在這兒打工,那是因為我雖然丟失了原本的記憶,但是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自己要找個人,但是我又想不起來。
那時候由於我在奈何橋邊一直不上橋,且苦苦在那兒想那個人是誰,導致我的怨氣一天比一天大。漸漸的,我周圍的曼珠沙華由於被我怨氣的侵染,死了許多……
這時,孟婆奶奶終於看不下去了,操著她的大鍋勺氣鼓鼓的大步來到我麵前說道:
“我說姑娘啊,你想不起來就去找閻王要回溯鏡看看你的生前不就知道了嗎!你看看我的花,都死多少了!”她說到她的話時那痛心疾首的樣子,好似我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般。
“嗯?還可以這樣?”我抬頭,一臉疑惑和無辜看著孟婆奶奶說道。
孟婆:......,我懷疑你不是丟失記憶了,你順道把你的腦子也丟掉了。
......
閻王大殿門口,牛頭馬麵正費力的攔著一個姑娘,不讓其進大廳
“姑娘,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這是閻王辦公的地方,除了地府工作人員外,其餘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去了,您別為難我們好嘛”馬麵一邊用長戟攔著那要硬闖大廳的人一邊說道
“話說,這才來地府一個月的鬼力氣怎麼這麼大啊!”牛頭在馬麵後麵默默吐槽。
“何人在外喧嘩!”隨著一聲威嚴而渾厚的男聲響起,砰的一聲,大廳的門突然打開,三人齊刷刷一團倒在了大殿門口。
大廳內,小禾抬頭,隻見在前方正中坐著一年輕男子,麵容姣好,頭戴一頂掛著黑色珠簾的官帽,身著黑色衣袍,上麵繡著金色的花紋。在他前方的案板上,正堆積著許多奏折一樣的東西,而旁邊一名同樣衣著黑色官袍的年輕男子正一邊埋頭用手奮筆疾書著,一邊不斷的往案板上添加新的奏折。顯然,前者是閻王,而後者,則是判官。
此刻,閻王麵色陰沉,略帶薄怒說道:“牛頭馬麵,怎麼回事?!”
牛頭馬麵連忙起身,並雙手交疊,拱手向前,彎腰低頭,“啟稟閻王,是這女子非要進來說找您有冤屈述說”
小禾:“?我有啥冤屈?”
“知道了,退下吧”閻王對著牛頭馬麵拂袖一揮,隨著閻王話落,牛頭馬麵已然退出殿外,並迅速的關上了殿門。
同時,我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我的衣袍後,便站在那兒細細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閻王,說實話,他著實年輕,著實好看啊,就是現目前好像有點不愉快……。
“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有何冤屈,速速報上來”“判官,你查查她有何冤屈”閻王一邊批改案板上的奏折一邊對我和判官說道,他說話時甚至都沒有抬頭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