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高聳的山頂,烏雲密布,透骨冰冷,在一座隱藏在,偏遠處的山叢中,一座院落,至於最高聳的山頂上。
庭院深幾許,簾幕無重數,樓高不見章台路,一人樹立在庭院內,中式的打扮,完美契合著這座中式的院落。
“大家,底下新到了一批魚物,您要不要去看看?”
“都是些蠻橫,不看也罷。”
“好的,我會分類好,按照好次,分發魚食,如有新創意,再通知大家您。”吳管事說完,深鞠一躬,退出了庭院。
待到完全退出,才敢直起腰,他臉上的道道疤痕,很好的印證了,他此日的輝煌,陰狠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如若不是經曆過無數次的生死,怎麼養出這一身的閑靜閱曆。
他叫吳欒,與世隔絕已有十二年,這十二年的經曆,已讓他脫胎換骨,曾經的他,還是憨爽直呆的小青年,和無數人一樣,有著把日子過好的理想,也想娶一房媳婦,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恬靜日子。
可,天不遂人願,他終是磨平了憨愣的棱角,處事圓滑,滴水不漏。曾經向往的平淡日子,也隨著時間消散去,如今他是這座院落的管事。
在這座大山的深處,有一座魚池,也需要他親力親為,所謂魚池,並不是理論上的,養著各種魚兒,閑散的差事。
這裏的魚池,被圈養的是人!
他要按照人的體型大小,分類好,偏瘦型的會被關在一起,體型較胖的是另一類,其中也是最差的魚物,最上等的魚物,個子高大,身形魁偉,他們會被關在一等房,魚食自然也是最好的。
有肉,有蛋,還有女人!
最次等的魚食,糟糠一類的食物,不吃,則被餓死,想要好的魚食,便要從最末等的關押房,拚到高一等的。
關押房分為五等,末等,低等,三等,二等,一等!
吳鸞當初,就是從低等房往上拚,又從一等,拚到如今的位置,他用了十二年!
在這裏,蠻勁是最沒用的,俗話說,三人成一江湖,像這裏這麼多人,想要贏,想要逃出魚池,要有一定的智慧,更有不被當做炮灰,不被任何人利用的魄力。
人人都知,魚池是提供給富人消遣的玩物,來到這裏,或許,什麼獎勵都得不到,還會喪命,可還是有很多人,擠破了腦袋要往裏衝。
不過是看中了高額的獎勵,還有被富商看中,從此平步青雲的踏板。
吳鸞就是當年的佼佼者,他是從小白,從被人當炮灰,被人利用,漸漸地心智成熟,漸漸地運籌帷幄,有機會站出魚池,走向平地。
可他果斷放棄了高額獎勵,留在這裏,成了管事。
十二年,他已經完全融入這裏的生活,被人高看一眼,看他們低眉順眼的臣服於他,已經成了他戒不掉的癮,就連來此消遣的富豪們,都不敢輕易惹怒他。
當年,靠著自己的一腔熱血,闖蕩江湖,不僅沒有得到一絲回報,還落得親朋好友都摒棄的下場,吳鸞失去了所有,在大街上如乞丐一般的日子,過了不知多久。
在那時,他遇見了大家,他至今都清楚地記得,大家的,雙腳先入了他的視線,鋥光瓦亮的黑色皮鞋,讓他膽戰心驚,順著皮鞋往上看,筆直的褲腿,沒有一絲褶皺。
隻是一雙皮鞋,一條褲腿,就讓吳鸞感受到了被壓迫的權威感。
“需要得到幫助嗎?”
吳鸞鬼使神差的點頭,眼前便多了幾張嶄新的紙幣,足夠他再一次東山再起的金額。
沒有多做停留的大家,轉身欲走,吳鸞用髒兮兮的手,抱在他的褲腿上,泥印瞬間沾在了褲腿上,接著,許多雙腳,踢在他的身上,疼痛麻痹著他的全身。
他用力的大喊,“我不要錢,能不能讓我跟著你。”
“哦?”隨著大家的手勢,身上便沒了踢來的疼痛感。
“想要跟著我,是需要有本事的,你太弱了!”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吳鸞像是聽出了畫外音,拚命地點頭“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完全自願?”
“是!”
吳鸞,已經嚐夠了世間的苦辣,他急需另一種的生活方式,不管是下入地獄也好,最起碼是他的選擇。
果如他所想,十二年的地獄生活,已經讓他曆經世事,看遍了生死,心狠手辣,逐漸成為他的代名詞。
他用盡了一切,走了十二年,終於站在大家身邊,終於能,直視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