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是被偏愛的那個,自私自利太容易在這種環境裏形成了。
外婆的偏愛一如既往,紅薯是削皮才烤的,這樣烤出來過後皮也可以吃,會給我做愛吃的蛋炒飯,會帶我喜歡的花碗,圖案有草莓、有花,一朵兩朵都有。
會護著不讓我挨打,會給我摘路邊的桃子,會偷偷的塞錢,會給我留很多好吃,糖瓜子餅幹葡萄幹,有些已經過期了,會帶著我偷偷吃泡麵,沒有哪個小孩子能拒絕辣條和泡麵以及七個小矮人。
小時候表哥們總是從一堆零食裏麵把我拎出來,大舅開了小賣部成就的是我,已經忘記了哪一年是在大舅家裏過的,可那一年的煙花,我忘不了,那是我第一次自己放煙花,大舅和我打賭,如果我能撐到十二點就讓我自己放,小孩子的體力讓我第一晚成功入睡,第二天我數著牆上的大掛鍾,強撐過了,大舅是個守信的人,又怕大煙花我抱不住,給了我兩根小的也能上天的煙花,小孩總是容易滿足的,就這樣在大舅家裏開開心心的過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年。
小孩子總是調皮搗蛋的,幾個侄子都比我大一點,也有幾個小家夥,他們朝著人腳下扔擦炮,沒有扔到我跟前來,幸好我是團寵兒,但總有一些人看不清,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朝我扔了幾個過來,還打了我幾下,我這個有仇必報的崽自然忍不了,追了他一路。
就在他跑到竹林碰到他婆婆的時候,他很開心,我也很開心,他以為得救了卻不知道他婆婆是我大舅收的幹女兒,他叫著婆婆救他的聲音在我一句輕飄飄的姐姐中戛然而止,像是不敢相信,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心想完了,他婆婆也救不了他。
就這樣我追到了他家附近的地方,小時候的路總以為很長,長大了卻覺得不算多遠,他惱羞成怒問我是不是要跟到他家,我說我去找我一個姨娘,正好他家附近是我一個姨娘家,然後他回家了,我呢也分不清哪個是他家,也就去姨娘那歇了一會兒,該說不說他家的狗名字叫壯壯我覺得那隻狗該叫憨憨,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他家門口,想不注意都難。
就這樣我跟他婆婆的媽媽,我喊阿姨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他當時還在看動畫片,我呢順著電視聲音走過去,他被嚇了一大跳,問我怎麼找過來的,我笑了笑說他的狗真可愛,他怕我告狀,抱了一堆果凍塞我懷裏,我倒沒有想這些,我隻想打回來,看在果凍的份上算啦,果然啊從小就是個吃貨。
竹林茂密的地方晚了就有點嚇人,就這樣他又把我送回大舅家,說他明天帶玩具過來玩,小時候的去留我是做不了主的,跟他說我第二天就回家了,小夥伴就這樣失聯了,跟著失聯的還有他的狗,壯壯一去不回,進了山洞就沒回來。
侄子們年齡都比我大一點或者同齡他們是不愛跟我玩的,偶爾帶我玩也是“被迫”,我們玩的鬥地主和紮金花,沒錯在大舅的小賣部的外麵是茶館,少不了打麻將和鬥地主、紮金花這些,耳濡目染,學的七七八八,雖然沒怎麼去大舅家,我爹也是個茶館常客,似乎在我們這喝茶已經是一種習慣了,我爹端著茶杯四處看別人打,他其實很會玩就是從來沒見過他下場,很喜歡那種氛圍感吧,那時候的茶五毛一杯可以續,我爹幾乎天天去,那裏的老板也認識我,可能是因為自己家人不在身邊的緣故,動不動就會送我一毛錢的辣椒糖,因為被愛包圍從沒想過人心,在這個小鎮好像也不用考慮人心,我爹在方圓十裏的名聲都是響當當的,他們取了個外號,但誰不知道他呢,很少。
外號的意思是他很能說會道,很會聊天,年少無知,隻覺得為什麼要給我爹取外號,有個人也是見我小就愛逗我玩,看我生氣了就哈哈大笑,我呢轉眼就從廚房提著菜刀追,來者是客我知道,憤憤不平的跟我媽哭,他說我爹的外號,這人又手足無措的問我想不想吃麥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