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群中談笑風生的陳家大少,桑滿不由得一愣。
不可能…
這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桑滿又揉了揉眼睛,仔細打量著陳家大少的四周,竟然什麼都沒有看見。
不可能…
桑滿拿著酒杯,徑直朝著陳家大少陳真走去,她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情還要回到一個月前。
拍賣會上,一幅玉女圖,以接近一億的價格被拍下。
人群中熙熙攘攘討論著這是哪家的敗家子腦子出了問題,竟然花那麼多錢拍下這幅畫,畢竟,這幅玉女圖,隻是件高仿品,真跡早已在七十多年前被人一把火燒了。
“聽說是桑家那個。”
這種場合,一句桑家那個,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做這種事的,除了桑家那個養女,還能有誰。
桑滿隻是桑家領養的女兒,卻氣焰比誰都高,久而久之,上層社會都傳著說桑家那個兒子,對這個養女產生了不倫的情愫。
“你怎麼知道是桑滿啊,沒準是桑懷呢,桑家大少一擲千金就為了討妹妹歡心。”說這話的人,語氣裏盡是揶揄。
“哈哈哈,還得是陳少啊,最懂這男女之事。”
“確實。”突兀的聲音響起,聲音幹淨、清亮。
陳少看著眼前發出聲音的女人,眼神一亮,又暗了下來。
桑滿確實有勾人的本事,陳少床上的女人幾百個,可和她一比,想要遜色幾分。
“桑二小姐,沒想到您也在這裏。”
陳真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眼睛帶笑,像孔雀開屏似的,看著眼前的桑滿。
桑滿卻沒接茬兒,隻是朝陳真頭頂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沒說話,直接扭頭就走。
這聲確實,不是指什麼哥哥為妹妹一擲千金,而是那陳真確實男女之事上,經驗老道。
因為陳真頭頂的怨氣都要衝天了,顯然是情債。
桑滿眯著眼,腦中就多了一段記憶。
那是,被淩虐致死之人的記憶,四麵無窗的房間被白熾燈照亮,房間中間的床上,一位女子像被獻祭一般擺放在床上。
“欻!”極快的速度帶起的風聲呼嘯而過,一根長矛狠狠刺入床板。
“啊!”躺在床上的人發出痛苦的哀嚎,鮮血滲透進木頭床板的紋理。
“乖乖,讓你不要亂動,你偏要動,受傷了可怎麼才好,第二根可千萬不要動了。”一個調笑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興奮。
第二根長矛毫無預警的落下。
但床上的女孩止不住的顫抖,使得長矛依舊劃傷了她修長的小腿。
第三根,第四根。
毫無疑問,使得女孩鮮血淋漓。
在巨大的疼痛和驚懼中,女孩昏過去了。
一切歸於一片黑暗。
桑滿睜開眼,漂亮的眸子裏沒什麼波瀾,手指噠噠地敲著方向盤,看著剛剛下到車庫的陳真。
陳真頭上纏繞的霧氣濃黑一團,張牙舞爪,似乎隨時都想要吞噬他,又覺得不能輕易讓他死去。
這一切,隻有桑滿能看到。
她從小就天賦異稟,似乎是開了天眼,能看到飄蕩在人世間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