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突然端起茶幾上的水杯灌了一口,而後他深吸一口氣,俊臉驀然從寒冬二月跨度到陽春三月。
謝如琢緩啟薄唇,語氣親昵得就像他們隻是鬧了點小矛盾:“梓密,都這麼久了,你氣還沒消嗎?”
“分手。”梓密冷不丁道。
謝如琢放水杯的動作一頓。
梓密盯著他:“我們已經分……”
“啪!”謝如琢麵色赫然一沉,不等她說完重重地把水杯摜在了茶幾上。
“梓密你別不識好歹!”謝如琢一個眼刀子甩過去。
他都拉下臉親自找上門來了,這個女人非但不領情還敢三番四次給他擺譜,她算老幾!?謝如琢的火氣從他冷得好似摻了冰渣子的聲音泄出來:“我最後問你一遍,當真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梓密麵無表情,不發一語。
從她沉默堅毅的目光得到了答案的謝如琢麵色鐵青,怒氣騰騰地站起來:“梓密,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
“等等。”
謝如琢停了下來,譏諷地扯了下唇。
“把你的東西拿走。”
謝如琢輕蔑的表情瞬間一僵。
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般,謝如琢的怒火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的眼神冷得讓人如同置身冰窖,卻笑得風度翩翩:“我待人一向大方,女人尤其如此。更何況你這次還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更加沒理由不犒勞你這位大功臣。梓密,千萬別跟我客氣,畢竟這是你應得的!”
謝如琢揚長而去後,梓密表情放空地呆坐著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似乎這才感到累了,她疲倦般地闔上眸子徐徐吐出一口氣,一邊輕撚著眉心一邊就謝如琢最後的那番吐露和手上現有的情報在腦子裏分析了起來。
燕城北郊有塊地會在一個月之後由資源廳組織競標,謝如琢如此有把握,穩操勝券,也就是說他篤定了劉衛河會幫他。
那晚和她上床的肯定不是劉衛河,按理說都貨不對板了,這筆交易也應該胎死腹中,那劉衛河為什麼還會幫他?
難道真的如她設想的那樣,劉衛河替人打工,而他背後的這個人是主謀;或者發生了意外的情況迫使劉衛河不得不這樣做。
梓密不自覺起身去了書房,掏出筆和紙。
劉衛河位高權重,很少有人能夠使喚得了他,而且當中間人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承擔風險的事,劉衛河一路摸爬滾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極為愛惜羽毛,而且那位廳長馬上就要退了,最有可能頂上去的就是他,他犯不著這個時候去冒這個險。
第一種猜測排除。
那就隻剩下第二種情況。
劉衛河一定是被抓到什麼了把柄才會不得已順從,有一點很明顯,謝如琢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也就是說握住劉衛河把柄的人肯定不會是謝如琢。
不是謝如琢,那會是誰?
TA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TA和謝如琢之間存在什麼關係?
還有最重要的……
劉衛河到底留下了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