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林沛鷥似笑非笑,覺得這隻金毛鬼精鬼精的。
它剛才猛虎撲食般扒在他身上嗅,嗅完之後就對他態度一百八十度大翻轉,不用想都知道,這隻狗肯定是從他身上嗅到了梓密留下的濃鬱味道,登時把他從不法分子抬到了自己人的地位。
他剛才在巡視房間……
難道——
給金毛加了一層智商濾鏡的林沛鷥一時間思緒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驀地,他瞳孔微縮。
林沛鷥心裏警鈴大作。
難道屋子裏有被他遺漏的地方,然後這裏麵藏著野男人生活過的痕跡,這隻狗想帶他過去?
林沛鷥頓時又驚又怒。
十幾秒鍾後,衛生間裏傳來林沛鷥陰晴不定甚至可以說有點兒咬牙切齒的說話聲:“你、讓、我、來、幫、你、衝、廁、所?!”
“旺旺!”
金毛歡快地叫了兩聲,兩顆黑溜溜的眼珠盯著他。
林沛鷥深吸一口氣,黑著臉給它衝了廁所。
水流聲停止後,望著似乎在檢查馬桶是否幹淨了的傻狗,林沛鷥微眯了眯眼睛,突然道:“你是母的對吧!?”
說完一把扯起金毛的兩條前腿,然後直勾勾盯向它赫然暴露在空氣中的某處。這令狗措手不及的一招,依稀存著點人類實施猴子偷桃的陰險影子。
嘎嘎嘎——
霎時間,一群烏鴉亂入飛過。
“乖,好好珍惜。”林沛鷥親切地放下狗狗的爪子,笑得堪稱核藹可親地拍了拍它的腦袋。
“因為爸比早晚找醫生閹了你。”
金毛吐著舌頭,憨笑臉。
全然不知太監狗的命運已然在向它招手。
-
梓密醒來時有點晚了。
窗外,天空被暮色大軍擠壓圍堵,不消一會兒功夫,隸屬白晝的軍隊就會全線崩潰。
梓密摸了摸額頭,鬆了一口氣。
她現在除了手腳有點發軟,胃不痛,燒也退了。
下床後,梓密緩步走到男人給她放包的地方,從裏麵掏出手機拿到床頭櫃充電。
因為手機關機很久了,充電器插上去也沒有反應,趁開機的這會兒功夫,梓密換上居家服去了衛生間。
簡單洗漱完,梓密抽了張麵巾紙擦臉順帶擦手,乍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梓密擦手的動作一頓。
她抬起頭直視鏡子裏的人,眼神聚焦到吻痕淡了點但依稀能看到痕跡的脖子上,思緒不禁開起了小差。
當時房間裏開著暖氣,她身上又蓋著厚厚的被子,她感覺到很熱,順手就把圍脖取了下來。
梓密大致回憶了一下自己摘圍脖的時間。
似乎是吃藥前,也就是說,青年看到了。
雖然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在和對方接觸後,她隱隱看見了一絲希望,總覺得青年不會做出什麼卑劣的小人行徑來……
突然,梓密扯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繼續擦手。
她或許杞人憂天了。
指不定那個人間極品壓根就不知道她是誰呢……
這樣想著,梓密動作越發從容。揩幹手後,她把紙巾捏巴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又重新回到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