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魚禁止談戀愛哦。”
銜償將腦後拽住他頭發的手握住十指相扣,他把顧非歐摁在井邊,將額頭抵上對方的額頭,鼻尖相觸,顧非歐不自在的把頭偏過去。
畫麵一轉,顧非歐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有著緋紅色尾巴的人魚,她不受控製的在海底裏自由自在的遨遊,無拘無束。
畫麵再一轉,便是人魚上了岸,在凡人的集市裏好奇的亂逛,隨著人流被擁擠到河邊,人魚撞上一名目若朗星的翩翩公子,兩人隻一眼對視,就有萬千情愫暗生。
突然顧非歐隻覺得視線被遮住,伸手掀開眼前的紅蓋頭,入目是紅燭羅帳,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紅了臉,替顧非歐將蓋頭完全掀開,他側身坐在旁邊,緩緩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眼看著對方的臉緩緩湊近,不得動彈的侄女顧非歐閉上眼,突然覺得臉上似被溫熱液體打濕,她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名陌生女子,她的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不斷噴湧而出,她痙攣抽搐著,就像顧非歐小時候看過的一隻被割了喉的雞,被人們扔在地上做最後的掙紮。
房門被推開,是已經長成中年人的男人,他癱軟了身體倚靠在門上瞪大著眼睛,嘴裏大喊了一聲死人了。
人魚就這樣起身步步緊跟,這偌大的院子就仿佛沒了其他人,盡管男人叫喊的再大聲,也無人回應,直至他被逼至緊鎖的大門,恐懼使他慌張的拍打著,他回頭看見了已然站在身後的人魚,一下子嚇到靠著門癱坐在地。
“裴郎,你不是說最愛我了嗎?你還許諾過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說我們要一直一直到永遠,直到白頭。”
人魚的手撫上他的臉頰留下一連串的血痕,男人痛哭流涕的反省道:“柳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原諒我這一回,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男人很可笑,明明害怕至極,還要為了活命撒謊卻分毫不掩飾自己眼裏的厭惡,顧非歐隻感覺自己的手似乎穿進了男人的胸膛,掏出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晚了,你養在外麵的女人已經有了你的種,我昨晚讓她打掉那孽種命人煲了湯給你補補,裴郎你瞧,這吃了人肉的心,可真髒啊。”男人就在不可置信中咽了氣。
顧非歐感覺後脖子一痛,眼前分明是銜償那欠揍的臉,才知這一切都是幻覺。
“看見了什麼?怎得如此失魂,嗯?”
顧非歐推開銜償趕緊攀上井口,“看見一個渣男被捅了心窩子。”
銜償回想了一下,認真說道:“哦,那是我太太太太太太祖父。”
顧非歐:?
原來是那失敗的祖祖輩輩愛情故事才能教出這麼一條倒黴魚。
當晚顧非歐也沒睡好,一晚上不是夢見被關小黑屋,就是栓了鏈子,不是捅人肚子,就是被魚掏心窩子。
顧非歐睡不著,天不亮就從床上爬起來,鄔乎就仿佛見了鬼一樣不可置信地問道:“哥,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顧非歐沉默的搖搖頭,夢裏一堆少兒不宜的畫麵是她能隨便對外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