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
“誒誒誒誒誒~讓開~讓開!”蘇映海身著淺藍色華服,腳踩祥雲金絲靴,身子微傾,右手擎著一壇酒,左手拎著一個食盒,一邊叫嚷著一邊快速踱步往蘇府的碧海亭方向走去。明明一副俊朗正派、氣拔山河的長相,愣是讓人在臉上看出了一臉的紈絝樣。
恰巧婢女打掃完書房出門,訝然回身仍是躲閃不及,又怕惹到自家少爺,一個踉蹌控不住身形終是坐到了地上。婢女慌忙起身跪下行禮:“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蘇映海腳步未停,回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婢女,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笑意卻未達眼底。未作他言,繼續往碧海亭方向走去。兩位隨從緊隨其後。隻留婢女在原地,直到他們走遠才敢戰戰兢兢起身。
“許久不見啊雲中君!”蘇映海遠遠對著碧海亭方向揮手喊了一聲:“快看小爺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碧海亭內的公子一身白衣、發冠高高豎起,背影挺拔立於欄前望著遠處的風景,聽到呼喊聲轉身回眸,隻見那人懸鼻劍眉、朱唇皓齒、英姿颯爽,胸前紅色交領襯的他格外的意氣風發。男子笑了笑,看著沒一會功夫就已經走到眼前的人說道:“五年未見了,你還是這般浪蕩模樣,說了多少遍不要這麼大聲喊我名號。”
“噢?盧登雲,五年未見,你還是這般刻板模樣。”蘇映海放下手中的酒和食盒,懶散隨意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隨即看了一眼依舊站著一臉無語望著他的盧登雲,起身湊近,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猜~這是什麼?”
盧登雲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和食盒,又抬眸看了看一臉笑意頗深的蘇映海,忽覺不妙:“這酒…莫不是你從蘇老爺那裏…”
“哈哈!沒錯!這就是老頭子偷偷珍藏的百年藥酒——顧命天水!今天咱倆分了它!”蘇映海一臉老子無所謂的模樣看向盧登雲:“這樣我們便能找到那瑤池樓了。”
“你瘋啦!”盧登雲低聲嗬斥,“那瑤池樓豈是你我說要找到就能找到的!隻有這顧命天水根本不夠!”
“我當然知曉,所以你以為這食盒裏的,是飯菜?”蘇映海不以為意的坐下,淺喝了一口隨從剛斟好的茶水。隨即向身後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退下。
兩位隨從作禮轉身走到了碧海亭不遠處把守。
盧登雲見二人走遠,坐到蘇映海身邊:“傳聞要見瑤池樓主,必須有這顧命天水,伴紫丹紅、彼岸花蕊,還要取那雙頭蛇妖的蛇膽一同服下。同時要有足夠深的執念方能見到,缺一不可。你蘇府一直藏著這顧命天水,可這紫丹紅生於南北極寒之地深水處,彼岸花蕊更是要到幽冥河岸邊方能尋到,那裏妖魔鬼怪眾多,花蕊三千年方得一見,你是如何尋到?這兩樣暫且不說,這雙頭蛇妖的蛇膽,取之更是難於登天!你莫不是說,全在這食盒裏麵?”
蘇映海靜聽對方說完,沉默著打開了眼前的食盒,隻見幾縷不一樣的異光爭相迸發,盧登雲隻覺眼前流光溢彩,絢爛奪目,竟看的一時有些呆愣。
“我自是比你清楚這些有多難。”蘇映海一改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樣,神情冷峻,“隻是這再難,又能比我在這蘇府難嗎?”
盧登雲望著蘇映海起身而立的背影,自覺心中一股氣不順,眼神裏潛藏著心疼。
“雲中君,你知我家老頭子身為武林盟主,我雖是蘇府嫡長子,但是生母早亡,這麼多年我在這蘇府,處處被繼母和弟弟暗算,還要在麵上強忍著惡心,與他們偽裝成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蘇映海說著,衣袖下的手不禁攥緊,“他們一邊防我,暗中阻撓我練武修煉,一邊暗算我在我飯菜飲食中下慢性毒藥,還要千方百計的阻止我查詢我母親離世的真相!哈哈哈哈哈哈!”蘇映海氣極反笑,“我這繼母處處捧殺我,人人都覺她善良仁愛,老頭子說他溺愛我!人人都覺的她連我這非她所處的孩子都視若己出,隻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這個毒婦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