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轉頭看了看他踢到一旁的,範逸,和他捏在手上的秋蓉,嘴角揚起一到弧度。

範天此時已經下了高速,開著車在鄉村路上狂奔,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路旁邊三個年輕小夥,看著高中大小,對麵是一個看著比他們矮了幾分的小男生。

三人不懷好意的朝著,小男生伸著手,小男孩提頭拽著自己的書包。

“咻”

範天車從他們旁邊一閃過。

路邊的一攤水剛好澆,那三人一身。

這攤水有些時日了,被範天解封,那個味道頓時散發了出來,那三人忍不住的打嘔,旁邊的小男生也趁機逃之夭夭。

經過一次回家,周邊的人也知道這個是範家小兒子的車,都在打著招呼。

範天沒有停留,他現在沒心思處理這些人情世故。

看著範天車遠去,這些人也忍不住嘟囔道:“不就賺了幾個臭錢。”

一個甩尾。

範天急忙打開車門。

剛到門口,一股血腥味道撲麵而來。

推開大門,迎麵而來,就看到範逸被掛在院子。

手腳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一樣,被開滿了花刀,黑紅半凝固的血液在一點一點的朝下墜落。

範天瞳孔放大,牙齒忍不住的在打架。

越往前走,就越能清晰的看見,那些花刀露出白色的骨頭。

範天慢慢的把範逸的屍體放下來,朝屋內走去,奶奶他還沒看見。

範天此時的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外麵傳來陣陣烏鴉的叫聲。

屋內奶奶安詳的躺在搖椅上,仿佛沒有什麼痛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隻有牙齒緊繃著。

搖椅的後麵有一攤血液,黑紅黑紅的,顯得格外的深邃。

範天不敢朝搖椅後麵看,他很懦弱,他很怕。

他跪在搖椅麵前,用手捶著地麵,腦袋也不停的磕著。

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對不起,對不起.......”

或許他很懊惱,自己上次為什麼沒有帶走他們。

時間一點點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外麵勞作的人們也都回到了家裏,吃著熱乎的飯菜。

範天麻木的撐著身子,臉上有一道道結疤的血塊,讓他看上去如同地獄剛爬出來的惡魔。

他身前有這三個洞,還有著碎裂了的水墨瓷磚。

他空洞的眼神,望著周圍,身後的牆上有幾個大字。

禮物喜歡嗎

一股氣血瞬間湧了上來,他咽了下去,慢慢向前,一拳轟碎了那麵磕著大字的牆。

做完這一切,便暈了過去

聲音很大,不少人探出頭望向這家人。

也有人上前觀望,但是很快就彎下了腰,可能是為了表示尊敬。

有人又迅速的報了警。

這時候的袁培,已經回到了他溫馨的小窩,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細煙,幻想著範天看到他送的“禮物的表情”。

但是他也有點遺憾。

那個老太太,就是沒有害怕,恐懼的表情,甚至死的時候都是微笑。

他不明白,為什麼,難道還有人想看她笑嗎?

袁培摸了摸自己帶著胡渣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