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裏有許多種花,她們很是豔麗地在花園裏開放。春風吹來,她們搖曳著枝杆。沐浴在春風裏的花,真是嬌豔,讓人情 不自禁要摸摸,要多看幾眼,要嗬護,並要祝願她們長得美麗,開得長久。
花的美好,自然帶給人以美的享受,以美的回味。她們隻要春天一來,就能伸展她的枝杆,搖曳她的腰肢,擁抱春的使者,使花園更加多姿,構成“百花齊放”的春天。春去春來,花開花謝,雖然不甚經意,也不太豔麗,但她們確是點綴和豐富了花園。
但大自然的定律,是新陳代謝,她們終究有謝幕的一天的,那種時刻,的確有種令人黯然神傷的意味。但那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人們隻能用畫筆用照相機來記錄她們的存在,她們美麗的風采。
在鼎鋼這個大花園裏,我們的鐵路工兄弟,我們的工務段,都曾經是百花叢中的一朵。雖然不是最豔麗,但是她樸實、醇厚、友善、默默無聞地綻放在十裏鋼城的鐵路線上。
雖然,她們將謝幕,但是她們也留下了許多凋零的花瓣。有的曾令人尊敬地開放過,神聖的尊容,使花園光彩照人。
其中,團刊《天梯》就像是一本影集,記載著時代列車前行過程中,我們鐵運中心工務段鐵路工生活的點點滴滴……
春寒料峭的時候,“告別鐵路”的儀式上在工務段小院舉行。此時的工務段,大門口掛著碩大的橫幅“鼎鋼鐵路檢維修模式改革現場會”,馮旭暉寫標語的鐵製大橫幅上寫著“祝賀興華實業鐵路工程公司承接鼎鋼鐵路檢維修業務”,圍牆上插滿了五色彩旗,圍牆外麵停放著裝載機、推土機、吊車等工程機械。
黃滿誌、陽胡子在大門口抽著煙,怎麼看都沒看出來“告別鐵路”的意思,更像是魏鵬那個鐵路工程公司的慶賀儀式。看到馮旭暉過來,幾個老師傅就問:“阿旭,你是喝了墨水的人,你看這橫幅標語,都是給興華實業慶賀的,哪裏是給我們吃散夥飯的會議呀。”
馮旭暉不奇怪,這裏隻能是魏鵬的“主場”,工務段的業務實際上變成了魏鵬的了,所的鐵路線,所有的作業人員,都由魏鵬負責。
這個時候,魏鵬、王向紅出現在大門口,一溜小跑到了他們麵前,連連遞煙地檳榔,做著迎接的手勢,“請,各位老師傅、馮秘書,裏麵請,在大會議室。”
提及曹向榮想入黨積極分子,馮旭暉就想笑。那天,一大早,曹向榮就站在工段院子門口,見人就發煙。馮旭暉心想,班長不是不抽煙嗎,才幾天時間,他就改頭換麵了嗎?
曹向榮給他遞了一支煙,竟然說:“阿旭同學,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的工作沒做好,請你務必寬容,莫要撿起。”
馮旭暉不明白他葫蘆裏是什麼藥,沒有接他的煙。曹向榮也不說什麼事,隻是籠統地說:“今後,我要重新做人,請多加支持。”馮旭暉的眼睛,隨著“重新做人”幾個字亮了一下,仔細看了對方一眼,似乎要看清曹向榮到底是什麼樣。免得以後“重新做人”不知是成了什麼樣。他接過煙,卻沒表態會不會支持。隻是說:“說這些幹嘛?你不說,我倒忘了。”
“我後悔莫及呀,沒有早點跟你們幾個和好。耽誤了我今年‘七一’發展,誤了我的大事。”
進入院子,在大會議室的門口,才看到與“告別鐵路檢維修模式”儀式相關的橫幅標語。陽胡子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魏鵬,你搞什麼鬼,不是說‘告別鐵路’嗎?怎麼全是你們興華實業的橫幅?”
魏鵬解釋道:“這個,你問問馮秘書就知道,總公司要求我們突出改革、5號高爐技改,不能提‘散夥飯’‘告別鐵路’一類的敏感詞,免得大家傷感,引起不必要的情緒。”接著,魏鵬對手下人說:“小劉,你去大門口迎接,引導到大會議室來。”
院子裏,老工人三五成群地在停停看看。陽胡子說,把葡萄藤移到快活嶺枕木房去,或者移到工廠站工區去。鄧子聰則站在養雞的屋子前,似乎在做著他的發財夢。盧技術員指著原先袁新輝的辦公室說,當年,袁新輝就是在這個地方被殺的。頓時,馮旭暉覺得工務段小院有些陌生了。盧技術員說起財務那個小夥子到鍛工班取他新打製的菜刀,結果拿袁新輝試刀了。
馮旭暉就離開這一群人,到了鍛工班,然後到了後麵的小澡堂,袁新輝在這裏跟杜曉琳夜裏洗澡的情景,浮現在眼前。今天,杜曉琳沒來工務段,對她而言,這裏屬於傷心地了。可是,馮旭暉倒是覺得,幸好杜曉琳離開了工務段,否則,故事的女主角可能就不是小月,而是杜曉琳了。
蘇雲裳問馮旭暉:“馮秘書,你沒跟任總一起來嗎?”
馮旭暉解釋說:“任總今天到市裏開會了,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