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煬瞳孔巨震:“原始天妖!你複生了!”
皇後咧開嘴角戲謔一笑:“這不過是我的一小縷意識罷了,畢竟,我的繼承人是要從小開始培養的,不是麼?”
裴清煬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劍微微顫抖著:“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
皇後或者說原始天妖輕輕笑了:“其實你知道了也沒什麼,我也沒想瞞你。”
“種子已經種下了,你逃不了的。”原始天妖笑了,笑容中帶著點勢在必得。
“不可能...”裴清煬握緊了手中的劍,指節泛白微微顫抖。
“不可能...”裴清煬突然感覺一陣一陣的呼吸困難,這一切,都是一場局...
裴清煬頭痛欲裂,在魂海深處,那被打進的靈力不斷滋生壯大,像是藤蔓根莖一般不斷深入。
原始天妖笑了:“這副軀殼不算好用,一個凡人,竟還想著脫離我的控製妄想救那個女人...真是可笑...”
這時候,裴清煬真正明白了這一切的真相,皇後的軀殼被原始天妖的一縷殘魂占據,在皇後恢複正常的時候便能給予昭賢儀和裴清煬一些幫助,這一切,隻是一場局...
心神俱震下,裴清煬手中劍銀光陣陣,他揮出一劍,劍風呼嘯而過。
原始天妖微微歪了歪頭,勾著唇角一笑,看著迎麵而來的劍鋒絲毫不懼,她淩空翻身擦著劍風躲過,她輕巧地落在地上微微一笑:“我的繼承人,今天也算是巧了,讓我試試你的實力。”
說罷,她手上燃起藍紫幽火,下一刻高速朝著裴清煬奔來。
裴清煬麵色發白,他幾乎看不清原始天妖的動作,他向劍中注滿了靈力,一劍刺出,劍身卻像是被人抵住一般使不上半分力氣。
裴清煬瞳孔緊縮,原始天妖不過是用兩指就輕而易舉地製住了裴清煬的劍,原始天妖動作快的已經出了殘影,他笑道:“繼承人,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說罷,他一掌拍出,直接拍在了裴清煬的右肩,這全力的一擊幾乎讓裴清煬眼前一黑,喉中吐出一口鮮血,劍也被迫脫了手落在地上。
原始天妖後退半步不滿地看向自己的手:“這具身體...也太差了。”右掌皮開肉綻,顯然,這具身體跟不上原始天妖強橫的靈力。
原始天妖看著在地麵上咯血的裴清煬微微一笑:“今天這一掌,接成了這個樣子...我的繼承人,你還需要努力啊。”
他說完,皇後的軀殼便軟軟地倒在地上,裴清煬掙紮著爬起,拿起手中的劍,看著地上那個皇後的軀殼,默了很久,抹了把嘴角溢出來的血,收劍入鞘,抬步離開了。
他一個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右肩疼得鑽心,連帶著他根本不敢用右手拿劍,他慢慢地走,時不時的咳出一口血,再漫不經心地抹掉。
都是一場局啊...
為什麼啊...那一刻,裴清煬看著天邊掛著的圓月眼前一瞬間就模糊了,月亮的光,好像從來就沒有落在他身上。
所有的不幸,所有的苦難,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從出生開始就被占星台判為噬龍之勢,在宮中被母妃護著受盡白眼淩辱,又被人設計幾乎算是流放一般去了禹州,在那裏被狗仗人勢的宮女內侍毆打責罵了十多年,好不容易看見了一點點的光想要複仇,結果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一場局?
裴清煬微低著頭,竭盡全力地想要扯出一個笑,嘴唇顫抖著,連一個譏誚的微笑都沒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