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文灑脫地笑了笑,隨後湊近我旁邊低聲說道:“哥們從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我愣神的功夫,周立文迎上前掏出煙遞給陳舟,說道:“陳大領導今天來這麼早?”
“我那單位本來就清閑,那事你弄好了沒?”
陳舟問道。
“差錢,我這兩天打算用酒吧去貸一點資金,我現在還是有點擔心,如果新成立一家公司的話,沒有資質會不會被人懷疑?”
“有懷疑你肯定的,但是這裏麵講究一個潛規則,能提出質疑的都不是局內人,他們意見無足輕重。”
陳舟神神叨叨地說道。
周立文思索了一下,像是豁然開朗一樣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我出聲打斷道:“你倆來了正好,他們打麻將正好二缺二,先進去坐著玩會兒,再等倆人。”
“好,光哥哥,你那個公司,真的不參與到陳大領導的財富計劃裏嗎?”
周立文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們發財吧,等發財了別忘了我這個兄弟就行。”
我擺了擺手,開口道,剛才周立文和陳舟討論的事情,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財富計劃,不知道陳舟又找到的哪家公司,事實上,這件事情的實行和哪家公司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聯係,哪怕是沒有任何資質的全新空殼公司,依舊可以完成這個手套的責任。
畢竟人治的重點在於人,政策和對策之間有一個變通,這就是中心化的權利轉化成利益的必然。
將兩人送進房間裏,我被秋霽月拉了出來,站在飯店的門口,九月末的傍晚,終於有一些秋高氣爽的安逸。
心中無事,終於發現,武漢的天空也能看到絕美的雲彩,藍色的雲被夕陽的橙色浸染,被晚風吹得到處遊蕩,別有一番的風情。
“光哥,你說我們應該分事情的對和錯嗎?”
秋霽月有些迷惘地問道。
“嗯,要分對錯的。”
我笑了笑,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分對錯是為了改錯為正,而不是純粹地為了分出對錯和輸贏,在沒有能力改錯為正的情況下,分出對錯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更像是自己和自己一次沒有必要的抗爭。”
“痛苦?所以你以前一直會不開心?”
“我忘記了,當時的事情沒那麼重要了,現在想起來,隻是覺得渾渾噩噩,怎麼,你現在也開始考慮這些問題了?”
我點燃一支煙,輕笑著問道。
“可能這就是成長吧,經曆了解約這件事之後,我總感覺自己不夠成熟,欠缺得太多了,特別是今天和你們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
“能當個小孩兒多好,其實無所謂成熟不成熟,隻是一個概念罷了,如果說成熟時一種姿態,不如換成另外一個詞語,叫做圓滑,不過我還是喜歡你有棱角的樣子,畢竟吧,圓滑可能就是人生的常態了,棱角磨平了就真的不見了。”
“啊?”
秋霽月愣了一下,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光哥,我們進去吧,我要跟靜姐學打湖北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