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
水月站在家門口。
她先是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樓道一眼,隨後才緩緩把身後裝滿了食物的背包放到了腳下。
水月把右腿的褲腿往上褪了一些。
“嘶”
火辣辣地疼,水月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腳腕附近慢慢地露出了一道抓痕,還在往外微微滲血。
她看著腳腕處的抓痕目光複雜,許久之後化為了一聲歎氣。
她剛剛從一個十字路口外的小超市找尋物資回來。
疫情以來這是第三次了。
幸好喪屍的感知能力很差,當時小院附近的小超市也還有餘貨。
她小心翼翼地,算是安全的度過了前兩次物資尋覓。
她早上出門,自己之前去的離家裏近的超市和便利店要麼是遊蕩著喪屍,要麼就已經被人搬空。
她在才找到了這裏,這個超市是她找了半天遇見的第一個合適的目標。
超市門大開,離這裏最近的喪屍離自己有數十米,一眼望去超市裏的貨架上也滿滿當當。
水月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選擇了。
就在她滿心歡喜地慢慢踱步走進了超市之後,意外發生了。
一個藏在天花板的喪屍掉了下來,嚇了她一跳,她沒忍住尖叫出聲。
她在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無法判斷剛剛自己的尖叫會不會引來什麼東西。
她的眼神裏滿是恐慌。
可是就算她千小心萬小心,她怎麼可能會想到天花板竟然會藏著喪屍呢?
她看了一眼掉下來的喪屍。
天花板掉下來的喪屍像是行動不能,隻是在地上趴著,低沉地吼叫。
她隻猶豫了兩秒,就立馬決定速戰速決。
於是她連忙加快了動作的速度,隻拿罐頭和餅幹。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水月感覺自己快窒息了,她手上隻有一把父親給她準備的彈簧刀,要是和喪屍正麵衝突。
她不敢想象。
自己的背包離裝滿還差一點。
水月想走了,可是她又突然猶豫起來。
可是那種又頂飽又不占地方的這幾個貨架已經沒了,水月在進來的時候就瞄到超市還有個裏屋。
“要不進去看看?”
這樣的想法在水月心裏滋生。
水月想到了自己前幾次沒拿滿東西父親嘲弄地話語。
“你冒著生命危險去了就不想著物盡其用一點?”
“你都拿了這麼多了都花了那麼多時間了,就不能給它填滿?就這麼缺這一點時間?”父親坐在凳子上數著食物的數量和種類微微搖搖頭用自己的方式教訓著水月,“膽小鬼。”
可是她的直覺像是正在用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告訴自己,快跑。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可是她要是就這麼跑了......
水月輕咬下唇,眼神突然變得堅定,接著她從手邊拿起來了兩包自己喜歡吃的薯片塞進背包,熟練地把背包拉鏈拉上。
可就在水月扭頭轉身向著超市大門剛走了兩步的時候。
她看到了大門外的喪屍身影。
自己剛剛所在的位置看不到這隻正在朝超市趕來的喪屍,幸好自己準備收手跑路。
她麵色一沉,兩隻手拽緊背包背帶,深吸一口氣,步子漸漸邁大,奔跑了起來。
她有自信在被喪屍堵門之前離開這裏。
水月動作利落剛跑出了超市,而之前看到的那個喪屍離自己還有數米位置。
可就在水月即將扭頭拐入旁邊的小巷,水月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什麼東西握住,冰冰涼涼得,因為她本來正在奔跑,她直直得摔在了地上。
她好不容易地爬了起來之後發現自己腳腕上竟然有個手。
在自己摔倒的位置有個隻有上半身的喪屍像條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
“操”
水月被那個家夥淌著的腸子惡心到了,罵了一聲。
水月用力蹬腿,發現無法甩掉之後從褲兜裏掏出來了自己的彈簧刀。
她忍著惡心,拿彈簧刀去割喪屍的手腕。
喪屍的手腕很細,可是水月用了最大的力氣,別說割斷了,彈簧刀隻是剛剛突破喪屍的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