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豔陽高照。
金田村的男女老少都急急忙忙地往同村老漢金南博家跑去……
幹燥的地上隨著人來人往往的腳步起落,灰塵四起。
“ 哎呦喂,我的老天爺,這可怎麼是好!”
剛到院子門口,就見一婦人坐在井邊哭天喊地,她頭發橫七豎八支棱著,溝壑縱橫的臉上掛滿淚痕。
“老天爺誒!”婦人一整個坐在地上使勁不停地拍打著兩條腿,發出“啪啪啪”的聲音,身上全是泥土。
有人好心去拉她,她一把甩開來人的手,穩穩地坐在地上, 目不轉睛地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濕透的少女,一邊哭一邊喊。
人群議論紛紛。
“怎麼了,這是?”
“造孽啊,聽說是金老漢喝酒喝迷糊了,把傻妞扔井裏了!”
話音剛落,頓時惹來傳來一陣唏噓聲。
“快……快……想辦法……救救她。”
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精壯漢子大口大口喘息著,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剛把人從井裏撈出來,耗費了他很大的力氣。
“怎麼救?”
“我聽老一輩說,可以把人放在牛背上讓它跑,一顛一顛地把她肚子裏的水顛出來就會活的。”
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出主意的人有,就是沒搭把手的人。
圍觀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她那酒鬼無賴爹,一會一個心思;
剛剛要淹死自己的女兒,說不定一會就要救女兒了;
人命關天的事,自己貿然插手,人萬一要是沒救活,被她爹訛上,不得纏死他們家。
……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指望別人幫忙是不可能的,沒什麼經驗,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身上還在滴水的漢子環視了一眼破爛的牛棚,小腿像篩糠一樣抖動著艱難的站起身來,踉踉蹌蹌走過去把牛牽過來。
看著漢子搖搖晃晃的樣子,眾人終於動了惻隱之心,一起合力將少女抬起,將她橫放在牛背上,胸脯和肚子緊貼著牛背,頭和腳耷拉分別在老黃牛的身體兩側。
“兄弟幫幫忙,用鞭子趕著牛,讓它小跑起來。”
漢子轉頭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男人,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接過鞭子,一下打在牛背上,牛吃痛,撩起蹶子就開始跑。
好在老牛體型較大,跑起來也沒有多快,一顛一顛的,力度剛剛好。
不一會之後,牛背上的少女嘴裏麵開始湧出無色液體,大股大股的噴濺在土路上,瞬間被泥土吸收得幹幹淨淨。
老牛又跑了一會,少女開始咳嗽,嘴巴一張一合,頭也一仰一仰的,似乎清醒過來了。
眾人見狀,立刻將少女從牛背上攙扶下來。
咳咳咳……
婦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讓女兒靠在她肩膀上,扶著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背。
黑暗中,金米粒看見一束光,原本隻有雞蛋大小,慢慢地,光越來越大,刺得她眼睛無法睜不開一點縫隙。
轟!
金米粒猛吸一口氣,眼睛倏地睜開。
好多人圍著她。
這些人的衣服怪怪的,像是古人穿的那種,金米粒說不出來是哪個朝代的。
更奇怪的是,一個大媽死死抱著她,看樣子還哭過,“閨女,閨女,你醒了……你醒了……醒了就好。”
閨女?
她在叫誰?
她清楚記得自己是一個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的孤兒。
好不容易將眼神從眼前的人們身上挪開,輕輕一瞥周圍的環境,媽呀,居然都是茅草房。
她這是在哪?
金米粒用力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