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主使用了魔皿的力量。”
墨清全身血痕,虛弱無力的跪在大殿上,就在剛才,她受到了墨國最嚴厲的極刑,為一個遭人嫁禍的罪名。她強忍著身上巨大的疼痛微微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這些再熟悉不過的人,她低垂下眼角認命道:“原來,原來這便是從天堂棄之地獄的感覺”。
昨日,是她的十八歲生辰,她穿著母妃親手為她縫製的衣裳,一身華麗,俏容尊貴的走出宮門,踏上珍珠相飾,寶石相綴,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的馬車。萬千子民早已擁在宮外,歡呼祝福著他們墨國的公主,一生幸福,日日無憂。還有從小寵她的王兄,身騎白馬,護在她的車外。這一番盛狀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百裏煙火,魚肉豐餐,她伴在她的父王身邊。
“清兒,喜歡這些嗎?”
“喜歡,多謝父王”。
“隻要是你喜歡的,父王都能給你”。
這樣的疼愛從出生之日起,卻終於18歲生辰結束的那一刻,還沉浸在白日裏的快樂時,她的閨閣裏突然震動,她立刻將侍女護在身後,用法力去穩定,卻在源源不斷的法力中她的手指開始輸出黑色氣體,形成一片霧雲,霧雲瞬間膨脹,直衝天際,將明亮的星空遮掩,大量的侍衛立刻持劍而來,墨王氣勢洶洶從後麵走出,他看著蔽星的魔氣,袖手一揮,對著墨清道:“將她拿下”。
身為墨王最疼愛的公主,墨國的任一塊地界都是她能隨意走動的地方,可偏偏這墨國的牢獄卻是她第一次來的地方,裏麵陰冷潮涼,夜晚更是有無數縷不知從哪刮來的冷風一直纏繞在她的身旁,她蜷縮在牆角,口口聲聲道:“我沒有使用魔皿的力量”。
墨國的王氏自出生起,身體裏都會自帶魔皿,在修行法力之時便會同時百倍千倍的修煉魔力,在萬古的話本中這一類人是半魔半人,本可百年千年而活,可身體裏的魔皿能自動將魔力吸取,因而才能與常人無異,百年生死。
因為這特殊的體質,墨國有一個不能觸碰的禁令,便是永遠不能使用魔皿的力量,因為一旦被發現,便會被魔殿招降,侍奉魔主,日後成為毀天滅地的爪牙,亦或者被仙界剿滅,從此再無墨國。
一夜之間,她從墨國的掌上明珠淪為墨國棄子,她看到了人世間最冷漠的眼神,皆來自於她的父王、母妃、兄長,即便以前如此寵愛,現如今卻毫無情麵,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便對她施以墨國重刑。
“孤曾寵你護你,殊不知你卻想葬送孤的整座王池,用萬千子民之性命予你陪葬,現證據確鑿,你休想抵賴”。
“不是我,我是墨國的公主,才更知不能去觸碰的禁令”。
“事到如今,你還想矢口否認,你是孤的女兒,孤在你眼裏當真就是能輕易糊弄的這般可笑嗎?你真是讓我失望。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女兒,亦不再是墨國的公主,孤會將你棄於城門之外,若你死了,便是墨國之幸,若你僥幸活了下來,一旦這消息入了孤的耳朵,孤便親自帶領軍隊,也要將你斬殺。”
墨王此刻的字字句句如利劍般反反複複的戳進她的心骨,她艱難的用手掌撐起身體,絕望的大喊道:“那你現在就殺了我”。
話音剛落,墨王的一抬掌,她瞬間撞落在殿柱上,殿柱的龍爪上抓著從她身上撕扯下來的血肉,她大吐一灘鮮血,她淚眼萬般清澈的看向他,低聲喚道:“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