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繇準備送殊顧離開寒川,可是剛出院落就看見不遠處另一扇門開著。
月駟追就站在那裏,冰鏡被他拿在手裏。
寒繇未曾預料到,“.....什麼時候?”
殊顧也僵硬在原地,“小月..你都聽到了?”
月駟追緩緩走來。
那些記憶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看完並消化的,月駟追很顯然沒看。
而他們兩個在屋裏這麼久絲毫沒能察覺不遠處站在風雪裏站著的人。
寒川可是她繇族的地盤,怎麼會.....
月駟追淡聲解釋:“不用意外,月姐給我的不僅僅是讓我在寒川無恙的丹藥。我隱蔽了氣息,還有丹藥配合。寒川雖盡在你掌控之中,也難免疏漏。”
“你明明觸發了冰鏡...”寒繇還是不能理解。
“我對他的記憶不感興趣,這話我說了不止一次。”月駟追話說的漠然,視線卻是落在殊顧身上。
“你一早就發現他沒有事?”寒繇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上當了。
“沒發現,隻是覺得奇怪。”月駟追眸子從殊顧身上移到了寒繇身上,說起話來不疾不緩。
“寒川主,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寒繇低聲說著原因,“我看到了你們的過往。他的記憶裏,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已經做的已經很好了。”
“他能經受住寒川的考驗,身為寒川的信徒,我選擇相信寒川。”
月駟追頷首,沒再多說什麼,沉默一經發酵,就讓氛圍愈加詭異。
雖然有丹藥支撐,可落在月駟追身上的風雪是實打實的,叫殊顧看的心疼。
殊顧還是開了口,“小月,別站在外麵。你要是不想同我在一個屋內,我出去便是。”
月駟追靜靜注視著殊顧。
“我以為,是你不敢見我。卻不想,在你心裏是我不願同你待在一個地方。”
月駟追現在所言所語多半都是本心所使,他太冷靜了。
因為殊顧和寒繇的話,以及先前梵隱和宋冥對他的寬容和勸告,他現在真的很平和。
就好像全是做夢一樣,他已經分辨不清善惡和愛恨。
“不是的,小月。是我..無顏見你。”
月駟追隨意地拍落身上的雪,進門把冰鏡還給寒繇時還無意地瞥了一眼門。
寒繇識得眼色,立馬就表明態度離開。
“寒川的事務我還要處理,你們自便......”
寒繇走後,門被關上。
殊顧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月駟追淡淡看著殊顧,輕聲開口:“殊顧,你在害怕。太慌亂了,不像你。”
殊顧咬了咬下唇,“我要是先前記起就不會厚著臉皮再去糾纏你。”
月駟追笑了,“我是你的執念啊殊顧……難道不是麼?”
月駟追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殊顧的眼睛。
這句話說的不含半點繾綣,也沒有一點冷嘲熱諷,偏偏很是曖昧。
殊顧點頭,不再遮掩。
“是,臨死前我一心想把你從宋冥手裏奪回來,明知必死無疑還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