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了半天拔不出來,最後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坐在了地上悶聲哭了出來。
他想不通,他怎麼就把人弄丟了……
“怎麼鬧哄哄的?”時白蘇一出府就聽到了亂糟糟的吵鬧聲他問一旁值守的人。
值守的人很是實誠道:“時公子,聽說是城門口放了個木匣子,裏麵有顆人頭,嚇人的很。”
“什麼?!”時白蘇聞言心頭湧上一股不安,他快步走向城門去。明明要入秋了,可拿著信件的手還是滲出一掌心的汗。
當他看著蕭予安抱著木匣麵無表情地從城門那邊走來,兩邊的路人自動為蕭予安讓道時,他心頭的不安徹底炸開。
是蕭公子的.......?該死……這時候挑釁,他怎麼能穩住這些人?!
時白蘇上前開口,他還抱有一絲絲僥幸心理。
“予安,你拿的是....”
蕭予安充耳不聞,就這麼抱著木匣越過時白蘇平靜地朝自己的府邸去。這一路走的很慢很靜,時白蘇本想跟進門,卻被緊閉的府門給擋住去路。
可蕭予安越是這樣,時白蘇越是放心不下。平靜的瘮人。
時白蘇思前想後,決定去找梵隱指點一二。
汀渡見時白蘇來就沒多問,進去通傳了。
“公子,時掌櫃來了,看起來很著急。”
“嗯,我這就去。”
梵隱和宋冥到前廳,看時白蘇滿臉擔憂坐立不安的模樣,不由得跟著心沉了一下。
時白蘇明顯心神不寧,連梵隱和宋冥進來都沒發現。
汀渡出聲提醒,“時掌櫃?我們公子來了。”
時白蘇看見梵隱連忙上前,“梵兄,出大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找梵隱,隻是直覺讓他這麼做就來了。
梵隱怔愣,“我在府中未曾出去,不知是什麼大事?”
“蕭公子沒了。”
先出聲的是汀渡,反應很大。
“什麼? !那傻子昨天還來府上,怎麼就.....”
時白蘇知道鬧誤會了,連忙解釋,“是蕭止澈公子。”
“你說....他哥死了?那傻子知道了?”
時白蘇的沉默讓汀渡意會到了,心頭涼意襲來,沒來由的慌蔓延。她在擔心蕭予安這個傻子承受不了,會出事。
平時憨憨傻傻的,可是把哥哥掛嘴邊的人怎麼能承受得了這種打擊。
那可是蕭予安引以為傲的兄長啊,哪怕是蕭家滅門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兄長他不能失去。
“公子我.....”
梵隱哪裏看不出汀渡的意思,汀渡在北郡這些時日恐怕沒少得蕭予安照顧理應在人家難處時做些事。
“去吧。”
得到梵隱首肯,汀渡直接提裙火速奔跑出去。
“時兄,這消息可準確?”
“斷頭挑釁,頭顱送到城門口被予安帶回府……”說起這個時白蘇很是氣憤和不忍。
氣的是蕭止澈死後受如此大辱,這筆賬北郡都記著。
不忍的是蕭止澈帶著蕭家這些付出,推動北郡的依舊是前路未卜的方向。
二皇子的人無非在告訴北郡,蕭止澈與他作對的下場就是他們的明天。
可是看不清前路就退縮嗎?他們早就沒退路了,隻是拿蕭家的血肉來給自己爭取了片刻安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