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隱下車時就已然戴上了帷帽,是宋冥在車上特意給他變出來的。
看嵊州城的物價,汀渡真是咂咂嘴不敢看。
“公子,這裏的東西都貴的離譜。”
梵隱也沒想到一個嵊州城會如此,“能在這個城裏留下來的人,不宰別人就活不成了。底層的百姓遲早都會被驅逐、淘汰。州府官員管的不是他們的生死,而是榨幹他們最後一點價值然後送他們上路。”
蘇淮意注視著沒有市場的攤位,賣東西的不少卻無人問津。
“我不明白,他們要這麼多錢做什麼?較長遠看一點點壓榨更能積少成多,這樣暴利的壓榨根本維持不了多久。沒有百姓,他們這個官就空有其名了。”
“我們就是為此而來不是麼?我倒是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想出如此殘害民生的治理之策。”梵隱的笑泛著冷意,眼底帶著銳利的寒芒。
梵隱在街道上逛了逛,頗為無趣。雖然帷帽顯得突兀,可有宋冥凶神惡煞般的守護,卻也無人敢多看一眼多提一字。
梵隱似乎對香囊頗為感興趣,奈何這裏的香料貴的離譜,他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
“宋冥,這些東西——北郡有很多。等我們回北郡再換個香囊吧。”
宋冥本身對這些小物件不感興趣,但這是梵隱的心意他樂意且歡喜。
“阿隱給的我會收好。”
“那就這麼說好了。”
汀渡和蘇淮意從幾家客棧出來,有些頹廢,汀渡懨懨地開口:“公子,我們跑了好幾家客棧都特別貴,要不我們就兩間房將就一下?”
蘇淮意試探問道:“我和姐姐一間,公子跟宋公子還有枯寒大哥一間,行嗎?”
梵隱想了想沒什麼問題,“可以。”
汀渡心裏是不願意梵隱和宋冥住一間房的,畢竟羊入虎口,這羊是她們陛下啊。
在車上這些日子她已經忍很多了,本以為到了客棧就好了,結果這個破嵊州,氣死啦。
氣歸氣,依舊做好自己本職工作。
“那我們就住臨溪客棧吧,我看他家菜色不錯,價格也是城裏最便宜的了。”
梵隱嗯了一聲,隨後道:“你們先去,我和宋冥再逛逛。”
“好。”汀渡和蘇淮意去了臨溪客棧,無論是街道還是店鋪內隻有一個字就是靜。
除卻買賣交易不大的聲音外,靜的有些詭異。
梵隱跟宋冥還在外麵閑逛,走著走著,梵隱突然拽著宋冥的袖角小聲問道:“宋冥,你陪我一起戴好不好?”
“嗯?”
“你不想他們看我,我也不想他們看你。”梵隱小聲表達自己的占有欲,模樣很是可愛。
宋冥一愣,有些意外。
說實話,宋冥的相貌確實出色,可是他麵無表情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又冷又凶,威懾力太強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容貌。
因此人們看向宋冥的目光中沒有種貪婪的占有欲,反而是純粹的畏懼。
梵隱不怕他,完全是因為他一味的縱容,讓梵隱對他有刻在骨子裏的親近感。
“好,都聽阿隱的。”
“我們去那邊換。”
宋冥任梵隱牽著衣袖,走進了一條小巷子裏。待梵隱確定沒有人能看見這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宋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