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棠閉了閉眼眸,因為女侍的伺候沒再發作,冷聲吩咐道:“梨歌留下,其他人都滾。”
除了伺候她的女侍梨歌,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如獲赦令,連忙退去,生怕再生什麼變故。
“主子今日動了好大的氣,實在是不值當,那些個人怎麼配得上惹怒主子。”梨歌替奚棠按壓著頭麵部的穴位放鬆。
奚棠舒緩許多,聞言又冷哼一聲:“那羅子玨敢殺我的人,走著瞧吧,日後誰同誰好過。”
“主子何必憂心,那羅家再厲害,沒了忠心二字不過是枚棄子。”梨歌柔柔說罷,被奚棠一把攬到懷裏。
梨歌本身輕盈纖瘦,坐在奚棠腿上那一瞬有些驚訝,可隨即就環住了奚棠的脖頸,淺笑著瞧著奚棠。
奚棠見她如此,指尖在她掌心點了點。“今日可嚇壞你了?你莫要怕我,我不是有意在你跟前發脾氣。”
“未曾嚇到,很是可愛。”
奚棠撥弄著梨歌的手指,像是仍舊心中歉疚,梨歌指尖微動,帶動著指節插入奚棠的指縫中,十指相扣。
奚棠怔愣著看向兩人扣緊的十指,另一手把人牢牢抱在懷中。
指尖掌心傳來的溫熱讓奚棠感到安撫,奚低聲:“小歌,誰都可以怕我,你一定不要怕我……”
是日,枯寒正在守門,聽到敲門聲便開了一個縫隙,瞧見來人是時白蘇還有其他官府人員。
枯寒心想這次不是來送酒的,便不好再叫掌櫃的了。
“時公子,你帶著這些人是?”
“那沈修娘被吊死在客棧,死相淒慘。歹人逃竄,照例搜查。我怕驚擾梵公子,就親自來。”
“原來如此。先進來吧,公子在後院。”
時白蘇領的都是北郡王府的兵,進了門都站在原處不動,沒有搜查的意思。
“公子,時公子來了。”枯寒引時白蘇到後院知會一聲。
“梵兄,不請自來,還望莫怪。”
梵隱笑著搖了搖頭,“今日這是?”
蘇淮意還在屋裏照顧汀渡,枯寒便擔任了倒茶水的職責。
“你還不知道,那沈修娘被吊死在客棧了,死相淒慘。弄的北郡百姓心惶惶,我這不是得照例搜查,安撫民心。”時白蘇歎了口氣,這事說白了就是走過場,被吊死這事往深處查雲州宿州都有可能。
再深,其中牽扯不是他能解決的。
沈夫人死了... ..?梵隱覺得哪裏說不出的奇怪。
“我確不知情,可有什麼線索?”
時白蘇很是無奈,“要是有,今日也不至於挨家挨戶查了。”
“那有勞時兄搜查。”梵隱自知自己這裏沒什麼好遮掩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查便是。
“不必,我就來討杯茶喝。”時白蘇哪裏會真的搜查,單不論梵隱這些日子能護蘇淮意周全,殺沈修娘易如反掌,直接不知不覺就能辦了。就憑借他與梵隱來往這幾次的感覺他也不會搜,人啊,究竟是什麼樣,相處下來跟明鏡一樣。
“那不妨多喝幾杯,我給時兄續茶。”
枯寒哪能讓梵隱動手,立馬又給時白蘇的杯盞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