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時,外麵沒有路。”梵隱說完看向兩人。
祁至越看了看天空,又看向朱懷柔。
朱懷柔笑了笑,“是麼..”
“你們一點也不奇怪。”梵隱定定地看著朱懷柔,語氣淡淡。
“我們猜到了。除了被棺木抬進來的人,這裏沒有外人來。”祁至越平靜地說,眼裏卻閃過痛苦和無奈之色。
“沒有外人來,你們也不想出去嗎?”汀渡的話讓朱懷柔有些掙紮。
最後還是默然認命道:“對神的許諾是不能反悔的。何況,我們都猜到外麵沒有離開的路,在這裏活著是最好的歸宿.。”
“你們救回來的不是你們想要救的山神。”枯寒冷漠地說。
“不是.....是我們害了辛梅,辛梅生氣也是應該的,她還是個孩子,該有脾氣的。”朱懷柔堅持辛梅隻是生氣了,而不是別的原因。
辛梅體內有時是蘇長歌有時是辛梅自己,被當成賭氣了麼?
“因果有終,皆為報應。我們這些人就該揣著明白裝糊塗,這輩子就這樣了。”祁至越好像知道什麼一般。
梵隱挑眉,“所以你們放任山神殺掉想要離開的人,依然若無其事去招待新來的客人,日複一日。”
“辛梅是山神.... 會庇護我們。”
“你有沒有想過蘇長歌為什麼沒走呢?”梵隱這個問題讓朱懷柔愣了愣神。
她思索過後,訥訥說著:“長歌身世淒慘,她無處可去,離開村子也找不到活路。”
“你不必隱瞞,蘇長歌和辛梅的事,昨晚辛梅都告訴我了。”
朱懷柔根本不信梵隱會知道什麼,更何況是辛梅親口告訴他這種話。
“她們兩個小姑娘能有什麼事。”
“你不想說也無妨。”
梵隱淺淺笑了笑,眼裏閃過一抹狡黠。
“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們幾個都碰不到辛梅,隻有我能抱她。”
朱懷柔上鉤了傻傻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們的同類。”梵隱說的平淡。
朱懷柔擰了擰眉,透著不解,“什麼同類?”
“我啊,也算是死去的人。”
朱懷柔像是受了刺激,好大的反應:“胡說八道,簡直可笑。我們還活著!”
“公子,您在胡說什麼?這種不吉利的話公子可不興說。”汀渡迷信的覺得這話晦氣,呸呸呸了半天。
枯寒心頭一顫。梵隱在仙界死過一次的事,連宋冥都不.知.道.....梵隱不知被誰被救回來後更是記憶全無,梵隱自己怎麼會知道他已經.....死過一次?
若不是梵隱親口說出,他分明就與常人一般無二,連宋冥都不曾察覺任何異常。
“啊?我怎麼聽不懂呢——我哥也沒跟我說過死人跟活人沒差別啊?”蕭予安抓了抓後腦勺,他聽的有點頭大。
“好,你們不承認也沒關係。你們留下跟我們談這麼多,想必不是閑聊。”
梵隱看朱懷柔不說話繼續自顧自說著:“是因為你們聽到我們不是被棺木送進來的,而是跟著棺木進來的,明明是希望我們救你們不是麼?既然一開始就沒打算藏著掖著,現在遮遮掩掩是為什麼呢?”
朱懷柔抿著唇,攥著拳頭。
“是因為擔心辛梅回來,她聽到會難過?”
梵隱看向半掩的院門,門口分明沒有人。
“……”朱懷柔驚恐地看向門口,還沒鬆口氣就聽見梵隱繼續說著。
“還是因為蘇長歌和辛梅都在,你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