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勾勒出一抹涼薄的弧度,沒有溫度的目光淡淡掃視了她們幾個一眼,似乎是在記住她們是誰。
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宋雪薇幾人卻心頭一凜,不約而同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心不斷冒出來,蔓延至全身,渾身毛骨悚然。
明明落水的不是她們,她們卻冷得止不住打了好幾個寒戰。
宋雪薇心裏十分害怕,急忙扭過頭看向曹如月和顧錦惜,五官略顯猙獰與扭曲,語帶威脅道:“你們倆也給我保證,絕對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曹如月和顧錦惜被嚇到了,麵白無半分血色,額角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膽戰心驚連連點頭。
宋雪薇似是對她們的唯命是從頗為滿意,忐忑不安望向褚鬱離,嘴角下意識抿出一絲討好的微笑:“太子姐夫,你看到了,她們不敢出去胡說的。”
男人淡淡收回目光,不著痕跡看了眼麵前低著腦袋,裝鵪鶉的某人,輕嗬一聲,冷著臉提步離開。
直到他壓迫感十足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宋雪薇幾人方敢動作,渾身失去力氣,一屁股坐在小腿上,拍著胸脯,大口呼吸,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
曹如萱瞪大眼睛,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少有露麵的太子殿下?”
這也太可怕了。
不必開口說話,光往那裏一站,就嚇得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她見過的其他王爺都沒有這種可怕的氣場。
曹如萱急忙起身,跑去查看時鶯的情況:“錦嫿姐姐,你沒事吧?”
“我無礙。”
時鶯眼下這種情況肯定不能讓人瞧見,曹如萱冷冷瞥了眼宋雪薇她們,咬牙切齒道:“以後再跟你們算賬!”
“錦嫿姐姐,你先找個沒人的地方等著,我去取衣服過來。”
為防衣服不小心弄髒失禮,女眷出席宴會,一般會多備一套幹淨整潔的衣物應付突發狀況。
時鶯她們也帶了,放在馬車箱籠內,馬車現在停靠在大長公主府大門口外,由車夫和丫鬟看管。
曹如萱正準備快步離開去取來,迎麵撞見一個穿著公主府下人服飾的嬤嬤出現,畢恭畢敬問道:
“何人是虞錦嫿,虞小姐?有人命奴婢帶你去梳洗更換衣物。”
時鶯不用問,也知道定是褚鬱離的安排。
她微微屈身道:“小女便是虞錦嫿。”
“請隨奴婢來。”
時鶯和曹如萱正要跟隨嬤嬤離開,身後有個人莫名其妙,忽然朝她喊了聲:“顧錦嫿。”
時鶯似是沒聽見,腳步未停跟隨嬤嬤離去。
“顧錦惜,你喊她什麼?”
“…嘴快,喊錯名了。”
“本小姐差點忘記問了,是你們當中的誰推虞錦嫿下水的,最好給本小姐從實招來。”
“不是我。”
“也不是我。”
“你們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懷疑本小姐?”
那位嬤嬤領時鶯和曹如萱去到隔壁院子,安排了一間客房,遞上一套幹淨的衣物讓時鶯更換。
時鶯仔細看了眼,更換的衣裙與她今日所穿別無二致,若是不仔細分辨,壓根看不出來她換過衣服。
連新準備的麵紗款式顏色都與她今日戴的並無差別。
這難道也是褚鬱離安排的?
時鶯換完衣服出來,隻見曹如萱坐在椅子上默默掉眼淚珠子,鼻子都哭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