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們不曾料到,他們起初並不在放在眼裏的虞錦嫿,一個名不經傳的大理寺少卿義女居然比畫贏了京城第一才女。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繃在腦中的那根弦終究還是斷裂了。
宋雪薇如遭晴天霹靂,麵如死灰,失去了往日的盛氣淩人,嘴裏不斷重複著:“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
大長公主深知若是看不到畫作,比試結果恐不能服眾。
隨即往旁邊遞了個眼色,貼身嬤嬤心領神會,命人將兩幅畫用架子懸掛出來,供在場所有人評鑒。
畫作一掛出來,眾人蜂擁而上,左右觀看對比。
時鶯和宋雪薇比試畫的是山陽千鶴,兩人都畫了出來,並且栩栩如生,風格可以說各有千秋。
乍一看好似是不分高下。
“所以贏的為什麼是虞小姐?”
有懂畫的賓客率先圍了上去,站在前邊,左右細看對比了兩幅畫,霎時間恍然大悟,臉上多了幾分熱切,撫掌大笑道:“怪不得,比試確實應當虞小姐勝出。”
有看不懂的外行人至今滿頭霧水,虛心請教:“敢問公子,何出此言?”
那人不吝解答:“你們仔細對比兩幅畫,宋小姐不知是學藝不精,還是急於求成,畫出了山陽千鶴的形,未畫出它的骨,好看卻不耐看。
而虞小姐,不僅畫出了山陽千鶴的形,也畫出了它的神韻,靈氣呼之欲出,若不是畫功高深,實難畫不出如此水準,妙,著實妙!”
此人是個畫癡,點評畫作向來犀利耿直,嘴下不留情,在畫壇頗有幾分威望。
連他都認可虞錦嫿的畫作,可見她畫的是真的好。
宋雪薇輸的不冤。
曹如萱猶如置身夢中,滿臉不敢置信:“錦嫿姐姐,比畫贏了?”
許千凝笑得合不攏嘴,抓著她的手激動道:“是呀,你的錦嫿姐姐比畫贏了。”
“耶…”
兩人不顧周圍人的眼神,興奮抱在一起,原地轉了兩圈。
可見是高興壞了。
大長公主看起來心情頗為不錯,給時鶯和宋雪薇倆人各賞賜了一樣禮物。
周圍人眼紅壞了。
禮物輕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大長公主麵前露了臉。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他們參加賞花宴,一是為了結識人脈;
二是為了相親;
三可不就是為了攀上大長公主這個高枝嗎。
比試散場,大長公主儀駕離開,一群人圍上前想與時鶯結交,是曹如萱和許千凝倆人突破層層重圍把她救了出來。
曹夫人也找了過來。
許千凝瞧著曹夫人似是有話要對她們說,識趣離開跑去找了自己娘親。
曹夫人確實想著比試結束,找她倆訓上兩句,不過真到了這時候,她又不知從何說起,如今想想是又高興又後怕。
“你們呀——”
宋家小姐針對她家如萱的事,她並非全無所知,隻不過礙於她是長輩,加上顧忌宋雪薇身份,不好出手,其實心裏早憋了一股鬱氣。
她原想著宋家小姐好歹是吏部尚書千金,無論如何,行事應是有些分寸和底線的,沒成想是她高估了對方的品性。
宋小姐竟然欺人太甚到在大長公主賞花宴上挑事。
以前是小打小鬧,現在鬧得是賓客皆知,得此結局,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瞧著對方不像心胸寬廣之人,曹夫人有心再叮囑她們兩句,不過中途被其她交好的夫人喚走了。
賞花宴尚未結束,時鶯在比試上大放異彩,出了名,一路上遇到許多想與她搭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