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萱對時鶯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經常跑來找她玩。
可是每次過來,看見時鶯不是坐在窗邊彈琴,就是靠在榻上翻書。
最開始還鬧了誤會,以為時鶯和京城其她閨閣千金一樣,愛好舞文弄墨,差點嚇一跳。
後來得知她看的是話本,不是什麼四書五經,方撫著胸口大舒了一口氣。
曹如萱驚奇道:“錦嫿姐姐,真沒想到你愛看這些東西。”
“不過是無聊打發時間。”
“除了彈琴,看話本,錦嫿姐姐你平日裏還喜歡做什麼?”
“作畫吧。”
曹如萱對這些通通都不感興趣,見時鶯來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熱心提議道:“那也太無聊了,不如我帶你出府玩吧。”
時鶯懷著身孕,身子懶洋洋的,就愛閑在屋裏待著。
加上京城腳下,各方勢力關係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招惹到麻煩,因此她狠心拒絕了曹如萱的邀約。
沒想到她擋住了曹如萱,卻沒抵擋住另外一個人。
——她的幹娘,曹夫人。
大長公主是當今聖上的胞姐,年紀越往上,越愛舉辦各類宴會。
每次舉辦宴會,皆會下帖子邀請京城的高門大戶人家前來參加,熱鬧熱鬧。
這不,過幾日大長公主準備在府中舉辦賞花宴,給曹家發了請帖。
曹家肯定是要派人參加的,不然就是不給大長公主麵子。
曹夫人不知道時鶯和褚鬱離的關係,想著時鶯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打算帶她和曹如萱一同前去參加。
露露臉,見見人,將來好說親。
為此曹夫人還特地請人過府,專門給時鶯置辦了兩身參加宴會時穿搭的行頭。
曹夫人是一番好意,如此時鶯倒是不好再拒絕,隻能應下。
曹如萱做了個鬼臉,俏皮打趣道:“錦嫿姐姐,沒想到吧,你逃過了我,卻沒能逃過我娘的手掌心。”
曹夫人真是拿她沒轍了,虛空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姑娘家家的,說話口無遮掩,沒個顧忌,要是將來嫁了人可該如何是好。”
她縱著,婆家人可不會縱著。
時鶯勸道:“幹娘莫急,我倒覺得如萱妹妹性子爽直,愛憎分明,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將來定會遇到同幹娘般疼愛她的人。”
曹夫人也不是真的討厭女兒如此,隻是擔心她嫁人之後,不討婆家人喜歡,日子過得艱難。
別人若是順著她的話貶低曹如萱,曹夫人這個當娘的能立馬跟她翻臉。
時鶯這一段話真是誇到曹夫人心窩窩裏去了。
想著萬般皆是命,要不隨緣?
時間很快來到了大長公主舉辦賞花宴這日。
穿著打扮好的時鶯,曹如萱和曹夫人三人一並出府,乘坐馬車前去參加宴會。
曹家大兒媳和二兒媳留在府中打理事務,此次不去參加。
隔壁大房和二房兩家也在邀請之列。
不過兩家人已經自行乘坐馬車提前出發,並沒有等他們三房。
馬車內,曹如萱氣呼呼說道:“曹如月他們是什麼意思?我們出了府,好歹都是曹家人,代表曹家臉麵。
平日裏幫著外人欺負我也就算了,今日大長公主賞花宴,還搞這種小動作,是存心讓外人看低我們曹家不成!”
曹夫人頭疼扶著額頭,歎息道:“行了,我這個三房主母都沒有生氣,你氣什麼。”
“娘——”
曹如萱眼看跟自己娘親說不通,便想和時鶯發發牢騷,大吐苦水,被曹夫人攔住了。
“你不要盡拿這些繁瑣事攪擾你姐姐的清淨。”
“娘親,你真是喜新厭舊,自打錦嫿姐姐進了府,你眼裏心裏都沒有我的位置了。”曹如萱酸溜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