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分,村裏是陣陣炊煙嫋嫋升起。
伴隨而來的是屋頂公雞的引吭高歌,門外的胖橘蹭著木頭樁子,母雞帶著小雞仔在屋子前頭的空地裏啄食,好不愜意。
陽光悄然溜進木屋,多了幾分生氣。我往爐灶裏添著柴火,目不轉睛的望著冉冉升起的的火焰出神。
“好好控製火候,一會兒糊鍋了。”
爺爺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把我的思緒拉回。胖橘在我的腳邊不斷的蹭著,伴隨著撒嬌的喵喵叫,我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它的頭上輕柔,它也不躲,反倒是迎了上來。
這一切仿佛是那樣的不真實,讓我不禁對後麵的生活感到煩惱。
吃過飯後,我便開始收拾準備和同行的表姐上路了。此刻我是無比的留念,反複的摩挲著小貓,說不清道不明是不舍還是不願麵對之後瑣碎的事情。
我隻希望時間過的慢些再慢些,以此滿足貪婪的自己。
晌午,和爺爺匆匆道別,小老頭塞給了我十塊錢,讓我路上買些自己喜歡吃的。我便踏上了去學校坎坷的山路。
我一路三回頭留念的望著漸漸縮小的木屋,我們一路上有說有笑說起,寒假過年我們應該聚在一起趕作業;或者去山裏探險;亦或者一起去趕年末最後的一次趕集。
述說的內容,我們不斷補充提出自己的意見,口頭隨意說出的事變得愈加豐滿充實,讓人浮想聯翩。我不禁對寒假多了幾分期待……
我們背著各自的書包,穿梭在鄉村的小路裏,路邊枝芽雜草肆意的生長著,仿佛要蓋過這本就不寬的小土路一般。山裏的一草一木好似生來的倔強,永遠生生不息,不甘於命運的阻撓,擁有靈魂一般不停的對彼此叫囂著自己的強大,不屑的向高處汲取陽光。
或許,我也該如此。
路上,我們一群人走走停停。手裏拿著剛折下的木枝,胡亂的揮舞著,臉上也洋溢著滿滿的笑意。時間在我們嬉戲打鬧的間隙便悄然離去,不等我們覺察,便已走到了小鎮裏。
我和他們打完招呼便在岔路分開。
轉身又踏上了那條熟悉的小巷,心裏是惴惴不安的祈禱著,把這條不長的巷子走的這般漫長。
我踮腳望去,門是敞開的。
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下了。心底忍不住的欣喜,我緩緩走近。
小媽依然躺在專屬於她的搖椅上,一手愜意的操作著手機,一手拿著蒲扇輕輕地搖晃。
我跨進門去。
小媽如同以往一般,並沒有在意。我一步三台階迫不及待的走向了我的小雜物間,迎麵而來的是熟悉的陳設,不禁讓我感到一絲絲生疏。
我躺在床上,仿佛卸下重擔,無比輕鬆。
沒等我休息多久,我背上書包動身準備去學校了。下樓時,小媽仍舊沒有動靜。我也不敢上前詢問鑰匙,天真的認為既然小媽知道我回來了,晚上一定會給我留門的……
晚上,我站在仍舊緊鎖的門前。或許我早已經料到這樣的結局,但依舊想賭一把小媽的狠心有沒有一點動搖。我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想了各種進門去的方法。
我先是學著電視裏用發卡扭動鎖芯,從而把門打開,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徒勞無功。我又想著從隔壁翻窗進去,但是夜色太深,我不敢賭。
隨後我繞到屋子後麵,想從防盜窗上翻到二樓,我費力的向上攀爬著。肚子傳來的饑餓感讓我感到無力,防盜窗經過年代的衝刷加上我的踩踏,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雖然我迫切的想要回家,但是心裏更多的是害怕。
不多時,我便從窗上掉了下來。沒有太意外,這對於我來說太吃力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都已經透支掉一般,不停的顫抖著,而我的腳也因為掉下時沒有站穩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