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你身體怎麼回事?”傷口無法自愈對於鮫人來說比受傷更嚴重。
百川流眼眶微紅,後悔沒從仙君那拿一些療傷的靈藥防身。
謝世宇目光幽幽地注視著他,苦笑道:“哥哥,你真以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我身邊溜走?”
百川流感覺背脊爬上一條陰冷的毒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當初是故意放他走的?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謝世宇抓住百川流的手腕,將他拉入懷抱。
“哥哥,我替代你成為王,不光是為了我族的未來,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海洋是我們的家,也是墳場。”
百川流微微仰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不知什麼時候,賴在懷裏撒嬌的弟弟已經長得比他高了。
謝世宇盯著他清澈的雙眼,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我們都希望你遠離紛爭。”
“那你還把我抓回來!還把自己搞成這樣!”
百川流推他,不小心碰到傷口,謝世宇嘶了一聲,他就不敢動了。
謝世宇一手捧住他的後腦勺收緊,一手勒住堅韌的腰,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
百川流隻感到唇部透過來如電流一般的麻感,大腦陣陣發暈。
謝世宇素來冷漠的眉眼,此時盡是笑意,手指一遍遍摩挲著柔軟的唇,半晌才再次低頭親吻上去。
百川流大氣不敢出地瞪視他,一下子慌張起來。
陡然間,水花四濺,寧靜的海變成一個透明的長方形魚缸。
謝世宇黑眸一暗,眼底醞釀著一場烏雲滾滾的暴風雨,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你在這裏等援兵!”
那你呢?
百川流遲疑了一秒,對方就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聲歎氣。
“哥哥,來生,我就不做你弟弟了!”
。。。
“瀾瀾,他是不是嫌棄我太廢?”
百川流鼻子一酸,晶瑩的淚從臉頰滑落。
阮星瀾眼疾手快地接住掉下來的珍珠,用衣袖幫他拭去淚痕,“肯定不是,他不想搞骨科罷了。”
“什麼是骨科?”
“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我們先去救你弟,他應該還沒涼。”
原著裏,鮫人王雖然年輕,但是心思深沉,為了給哥哥報仇頑強地苟到大結局。
不過,他穿越過來蝴蝶效應的翅膀好像把大家的智商都扇飛了。
比如現在
水快到脖子了,他們還在聊天。
“仙君,頂不住了!”
少年個子不高,別人還站著,他已經自由泳了。
阮星瀾收好鮫人淚,朝艙頂的某處揮出一劍。
那人應聲墜落,臉上還帶著扭曲的笑容。
阮星瀾收起劍,“是你!”
船靈不以為意地看了眼胸前的劍傷,嘿嘿直笑。它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直接攻擊是殺不死他的。
“吃光你們,我就不再是器靈了!”
話音剛落,老水手就被一雙黑色的手扯入水中。
“啊~”
他厲聲慘呼著,鮮血從扭曲的身體中流出,不過幾秒,像被魚群啃食一般隻剩骨架。
阮星瀾臉色一沉,這船不但吃人,被吃掉的人還會成為鬼仆。
見它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少年,阮星瀾忙道:“等一下!你既然是器靈,那你的主人呢?”
船靈嗜血的紅目恢複一絲清明,黯然道:“他隕落了!”
“為什麼不找一個新主人?”
“除了他,誰配當我的主人?”船靈看向少年,“他坐過你們的船,你小時候見過他!”
少年腦海中頓時浮現一抹仙風道骨,羽衣星冠的身影。
船靈醜陋的麵孔露出一絲哀傷,那船留有主人的氣息,他們不珍惜,還不如它自己留著。
“他自己有船為什麼坐別人的?”
“關你屁事!”船靈突然翻臉。
頃刻間,灌滿水的艙房水急速轉動起來,阮星瀾感覺自己像洗衣機裏的衣服,快被扭成麻花。
“夜尋!”
阮星瀾喊了一聲,一條雪龍立刻從水中露出布滿鱗片的頭頸。
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龐大的身軀翻滾著,長尾一甩,鬼船隨即破開口子。
夜尋坐在龍頭上,將眾人撈上來。
雪龍低吼連連,口中吐出火焰點燃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