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你全家!
顧星蘿黑黝黝的眼睛掃了一眼墨昀辭,便不再看他。
抬眸,顧星蘿定定看向顧侯爺,相當直接:“我脾氣不好,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極限了。
沒有下次,父親,你若處理不好,我自行回閩城。”
稍微一頓,顧星蘿目光落在極力縮小存在感的顧有為身上,聲音冷冷:“這個就是顧老太太找的‘好人家’,我卻是不知窮得叮當響的賭徒,也算是好人家。
很好奇,顧老太太眼裏的不好人家,又是怎麼樣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臉色一變。
顧老夫人反手攥緊王氏,她火氣直冒瞪著顧星蘿,十分厭惡道:“你懂什麼,小小年紀滿口胡言!
老身找的就是好人家,你福薄不能待在侯府,會克害了我們。
反倒過繼在顧有為名下,他是個鰥夫,又無兒無女,不是正正好!”
顧星蘿小臉平靜,淡淡說道:“他掌心沒繭,手指夾縫卻有繭,腳步虛浮,
可見不是常年習武所致,即便是練暗器,也需要暗勁小成,
隻能說明他經常混跡在賭場,長期摸骰子形成的繭。
再加上他衣裳漿洗發白,衣角還有處小破損,基本斷定是十賭九輸,連一套體麵衣裳都拿不出手。
這種好人家,好福氣,很適合給你這個老太太送終。
你自己選的,能不好嗎?你說是不是?”
顧星蘿眸底似笑非笑地看向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神情一滯,緊接著激動起來,驚怒交加:“你你你……敢詛咒我?!”
顧老夫人臉上的表情猙獰得仿佛要吃人,本就是滿臉溝壑,此時看起來更加可怖。
顧星蘿麵無表情,她語氣無比平淡:“人老耳朵也不好使,我明明是在給你送福氣。”
顧老夫人氣得胸口重重地起伏著,眼前陣陣發黑,像是隨時都要昏厥過去一般。
顧侯爺卻不管這麼多,他眼神一厲射向顧有為,又望向顧老夫人,難以置信地說道:“小五說的可是真的?”
他堂堂一個侯爺,自己閨女被人安排著要過繼出去。
這還不算,居然找了一個混跡賭場的賭徒?!
顧老夫人心裏憋得不行,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起來:“她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能懂什麼?說什麼都信!
她剛才這般詛咒我,你難道就不打算說些什麼?”
顧老夫人壓根就不信顧星蘿的話。
一個六歲的小丫頭片子,別看她說得頭頭是道。
這就是鄉下養出來的惡習,什麼大話都敢說。
她吃過的鹽,比顧星蘿這個煞星吃過的米不知多了幾百倍!
“洛肆,去查。”墨昀辭麵色冷沉,寒聲說道。
跟在墨昀辭身後的洛肆倏地身形一閃,幾個縱身,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見狀,臉色各異紛紛猜測這個少年郎的身份。
看上去跟大少爺年紀相仿,難道侯爺是軍營裏的人?
可是侯爺管轄著軍營,又怎麼會對他如此恭敬?
不消片刻,一道黑影晃過。
洛肆捧著兩頁薄薄的資料單膝跪在墨昀辭麵前。
墨昀辭拿起顧有為的資料,垂眸迅速掃了幾眼。
墨昀辭清雋的臉上沒有絲毫溫度,目光卻越發冷冽,他隨手將資料扔給顧侯爺,沉聲開口:“永安侯,你若處理不好這等家事,孤有必要懷疑你在朝堂的辦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