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遁出京城的時候,一道略帶訝異的聲音響起:“歸虛,咳咳……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道童腳下一個急刹,扭頭看去。
街邊停著一輛富貴華麗的馬車,以黑玄木車身,頂蓋綴著剔透的青玉流蘇,隨著馬車晃動發出清脆響聲。
最惹眼的是,掀起萬金一寸墨藍蠶絲車簾的紫衣少年。
在陽光照耀下,俊雅少年麵色蒼白,帶著一絲病態的脆弱感,卻無端驚人絕美。
“百裏表哥,你怎麼來了大淵?”小道童歸虛鑽進馬車,終於放下心來,當即毫無形象一躺,累得直吐舌頭。
百裏鈺眼睫微動,倒了杯茶水推到他歸虛麵前:“代表北緒國子監而來。”
大淵、北緒、南虞,每隔三年都會派出優秀學子代表自己的國家前去他國,進行為期三個月的交流學習。
其實就是換個地方讀書。
而今年輪到北緒、南虞兩國的學子前來大淵。
歸虛抓起水杯噸噸噸喝水,撓撓頭,有點埋怨:“國子監不能派別的人來嗎?
從北緒到大淵路途遙遠,百裏表哥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他命格特殊,自幼就被送去清水觀,每逢過節才被接回家中一聚,並不太懂這些。
百裏鈺抵唇輕咳一聲,聲音溫和:“我這身子骨弱是天生的,隻要注意修養,便不礙事。”
頓了頓,他問:“你怎麼也在大淵?
方才看你跑成那樣,是有什麼急事?”
這麼一提醒,歸虛這才想起什麼來,他掀起車簾,對著駕馬車的隨從說:“阿年叔,我要糖葫蘆!”
“勞請稍等表少爺。”隨從應了聲,跳下馬車,奔著不遠的冰糖葫蘆攤子,買了一根糖葫蘆回來。
終於吃上了!
歸虛叼起一顆糖葫蘆,他邊吃邊作答:“師父說我學有所成,決定放我下山玩幾個月。
每次都是家裏派人來接,我根本不記得路,一不小心迷路就迷到大淵了。”
百裏鈺聞言,神色有些錯愕。
顯然對這個表弟說的話,感到很驚奇。
歸虛搖頭歎氣:“唉,盤纏根本不夠用!還是我一路給人占卜算命才能勉強填飽肚子。”
說著,歸虛還是覺得有點口渴,倒了杯水埋頭喝。
當他抬頭的時候看向百裏鈺,突然愣了下。
“咦,百裏表哥你怎麼有死劫,而且還渡過去了?”歸虛驚訝地叫了起來。
死劫,渡過去了?
百裏鈺一怔,問道:“什麼死劫?”
歸虛盯著百裏鈺左看右看,心裏有點鬱悶,他兩年沒見過百裏表哥,竟然不知道表哥有死劫在身。
死劫不是固定的,也不是注定的,有可能在某個時間段顯現,但是要破除死劫就比較麻煩了。
而且不一定會成功。
歸虛悶悶地說:“就在前不久,生死攸關的事,百裏表哥你沒有印象嗎?”
百裏鈺不由得想起上個月在京城郊外的百裏莊子。
一個軟萌可愛的小姑娘踩到年久失修的房瓦,從天而降,碰巧救了他一命。
隻不過,她那一身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