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刻在骨子裏的優雅。
坐在對麵的墨昀辭翻閱卷宗的手指微頓,狀似漫不經心地打量起顧星蘿。
顧星蘿吃了五分飽,夾菜的動作慢下來,她抬起頭來,雙腮鼓鼓,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怎麼不吃?”
墨昀辭沒有夜宵的習慣,他隨手將卷宗擱在一旁,應道:“不餓。”
他靜靜看著顧星蘿,說:“你吃飽後,應該不容易睡著,正好可以練武消消食。”
小姑娘原本一臉滿足的小表情,頓時呆滯住,看向墨昀辭的小眼神,仿佛看見了魔鬼。
這廝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見麵就抓她練武。
他是勵誌將來要當什麼大將軍,現在開始找新兵苗子嗎?
顧星蘿突然有點食不下咽,她溫溫吞吞地說:“我吃飽後,就會犯困,很困很困的。”
“你才剛睡醒沒多久。”墨昀辭一針見血。
顧星蘿甚至在他眼神裏讀出了嫌棄!
似乎在說除了吃就是睡,還能幹什麼。
顧星蘿在心底暗暗吐槽:這廝太過分了!
顧星蘿眼珠子一轉,目光不經意落在他手邊的卷宗上。
卷宗沒有合上,放得極其隨意。
咦,京郊河殺人案,第四……
忽地,白皙好看的手壓住卷宗。
少年聲音不冷不熱:“不是暈字?”
……這廝躲哪兒聽到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點點腦袋:“是會暈字。”
墨昀辭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忽然又開了口:“京城郊外發生了命案,令尊正協助大理寺追查。
這封是卷宗,我念你聽聽?”
顧星蘿立馬捂住耳朵,搖了搖腦袋,露出一副膽怯的小表情:“我會做噩夢的。”
這廝能有什麼好心。
這頓飯,吃得有點虧啊。
顧星蘿背地裏後悔不已。
墨昀辭見小姑娘一副滑不溜秋的樣子,頓覺有些好笑又好氣。
她會害怕做噩夢?
這胖丫頭是不是忘記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正在殺人。
墨昀辭轉念想到這裏,不覺反思自己對一個胖丫頭有點太寬容了。
少年當即微微冷著俊臉,不顧顧星蘿的強烈反抗,拎著她在酒樓的後院紮了半個時辰馬步,才鬆口放她回去。
小姑娘一瘸一拐走向寢室,心底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她太慘了,怎麼就莫名其妙被個黑心少年給盯上了。
他到底什麼時候打消疑慮?
……
第二天,顧星蘿蔫了吧唧坐在教室裏,小腦袋都抬不起來。
旁邊的莊天明用手肘推推她,他問道:“你昨天下午以後人去哪兒了?李夫子他們找了好久。”
“我去睡覺了。”顧星蘿倒沒隱瞞。
莊天明聞言,表情錯愕。
睡覺?
他聽錯了吧。
可見顧星蘿一副睡不醒的小模樣,莊天明又不得不信。
“你厲害!”莊天明忍不住驚歎一聲。
說著,莊天明對顧星蘿擠眉弄眼,有點興奮,他明顯壓低了聲音,:“沒想到你跟那一位居然是朋友,你在書院橫著走能不能帶我一個?”
顧星蘿惺忪的眼神瞬間清醒不少,她不由試探地問道:“那一位?你說誰?”
姬老頭嘴上怎麼沒個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