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舞明白他的意思,心疼蕭玨有難處,不禁替他著急。
“徐伯。”馮舞轉了輪椅,又不甘心的轉了回來,抓住徐伯胳膊,“讓我試一試,我有辦法幫他。”
馮舞的眼神太真誠,徐伯實在於心不忍,領她進了浮橋水廊。
“王爺,馮小姐來了。”徐伯門外傳報。
屋裏傳來悶悶的斥退聲,“不見,讓她走。”
徐伯左右為難。
馮舞遞給徐伯一副藥方,小聲道:“徐伯,煩請你跑一趟。後果我自己承擔。”
徐伯兩方都不好得罪,便默認的離開了。
馮舞操縱輪椅進屋,輕聲關上門,來到床畔。
蕭玨虛弱的躺著,紅唇白麵,雙目緊閉。
馮舞從輪椅夾層裏取出銀針包,那是她早早備好的。
“出去。”蕭玨動了動嘴唇攆人。
馮舞不聽,自顧自的挪坐到床上,攤開銀針包,取針施針。
“我讓你出去。”
蕭玨赫然睜眼,推開她伸來的手,平日淡漠清明的眸子布滿了血絲。
銀針脫落,馮舞撿起來,淡定的說:“我換一根。”
蕭玨厲喝,“出去!”
馮舞不聽,自顧自道:“白日多有冒犯,請王爺恕罪。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您要打要罰,等您身體轉安,任憑處置。”
馮舞抓他的手臂施針,蕭玨躲過,胸口的刺痛攪得他頭暈目眩,手上青筋暴起。
突然,他掐住馮舞脖子,將她撞倒在床上,“趕緊走!”
馮舞堅持,“沒有淨清幫你壓製,你怎麼好?讓我幫你。銀針我已經試過,絕對安全。”
“你怎麼就這麼強?”
看著她固執倔強的臉龐,蕭玨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又恨不得將她揉碎,融入他的骨血。
他靠近她,咬上了她的脖子。
“嘶~”
馮舞忍痛不吭聲。
“走!不然你會死。”蕭玨用僅存的理智警告。
“我今天耍酒瘋要殺你,你不也沒走嗎?”
蕭玨終於放棄了,翻身放開她,妥協,“你試試吧。”
“多謝王爺。”
馮舞爬起來,取了銀針在他穴位上紮針,專注細致,每一下都恰到好處。
這是她連日練習的結果。
如果仔細看,她的手臂上,還殘留了積淤的針眼沒有愈合。
蕭玨在銀針的幫助下昏睡了。
待徐伯抓了藥回來,馮舞交代一番,默默出了湖心小築。
回到來儀院,馮舞終於卸下一口氣,一顆揪著的心也得以安放。
“小姐,您受傷了。”
脫衣時,知心注意到馮舞脖間有傷,忙替她清理。
馮舞摸摸已經凝固了血跡的牙印,不甚在意道:“沒事,總算有驚無險。”
蕭玨沒殺她,證明她白日沒說什麼讓他忌諱的話。
否則,她今晚就是舞姬的下場。
馮舞如釋重負的上床,一閉眼,腦中不停的閃過、蕭玨馬場射箭救她的畫麵。
馬兒失控撞人拖拽,並非一瞬即逝。
在場那麼多人,明明有時間救人,卻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
人性的冷漠險惡,體現的多麼淋漓盡致。
馬!
馮舞驟然坐起,那匹發瘋的馬,不就是最溫順的小雪駒嗎?
皇後娘娘?
怎麼會是她?
馮舞終於明白,為何趙青櫻主動贈馬時,趙皇後會不高興。她險境脫困,趙皇後一臉沉重,蕭庭強顏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