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趙縛,太皇太後親兄,為國征戰數年,屢立戰功,得太上皇親封秦國公。
其長孫女位列中宮,開創了一家數代皇親國戚的先例。
論權勢、富貴,無人能比。
馬車一踏進趙秦街,人潮擁堵,車馬不斷,皆是前來賀壽之人。
趙家府邸占據前後兩條街,宏偉奢靡之氣撲麵而來。
玨王府的馬車一到,所有車馬人群自動分列兩側,不敢造次。
“稀客稀客啊,王爺能來,真叫鄙府蓬蓽生輝。”
國舅趙蘊親自迎接蕭玨,玩笑間透著一絲往日的不滿。
蕭玨懶洋洋下車,一身紫色暗金蟒袍,眉宇間清冷疏離,臉色泛白,大有大病初愈之態。
他沒有答話,隻站著,等著馮舞略微吃力的下車、上輪椅,來到他身前。
趙蘊看到馮舞時,神色明顯暗了一下,隨即笑臉相迎,“馮小姐也來了,歡迎歡迎,快快裏麵請。”
馮舞微微一笑,說了兩句客套話,跟隨蕭玨進府。
她今日依舊是一身偏愛的紅,端端正正坐在輪椅上,手下熟練的操控輪椅,從容不失優雅。
“這是禮部尚書。”
“這是太師。”
“這是太傅。”
“鎮國大將軍。”
……
蕭玨點名似的介紹一路賓客,又懶得停下打招呼。
“這些都是一品、二品官員,認個臉,二品以下沒必要認識。”
他聲音清明慵懶,卻有藐視一切的氣勢。
“請王爺、馮小姐移步馬場觀賞。”小太監喏喏來請。
馬術場,觀賞台上坐滿了公子、小姐們,主位上一對璧人,龍袍鳳冠加身,正是當今的少年天子和皇後。
“皇叔來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所有人齊齊看向台下徐徐而來的兩人。
明豔的紅、高貴的紫,一高一低並行的兩人刺激了所有人的眼球。
驚訝。
不可置信。
從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夠,活著站在蕭玨身側。
那枉死的五任妻子,慘死的舞姬婢女都是鮮活的例子。
縱使蕭玨有著天妒的容顏,曾經讓無數少女為之傾倒。但大家更惜命。
所有人都怕蕭玨,尤其是女人。
可現在,馮舞敢住進玨王府,敢與他同行。
甚至意外的和諧、般配。
一切都黯淡了,花草也失了顏色。
兩人的鬆弛、從容,竟比端坐高台的天子、皇後還要吸引人。
“民女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馮舞撐身要跪,蕭玨抬住了她的胳膊。
“你腿腳不好,半禮即可。”
馮舞隻得改成屈膝福了福身。
不知是嫉妒還是馮舞敷衍的禮數,皇後端莊的臉垮了下來。
倒是皇上蕭庭沉得住氣,他笑道:“皇叔,難得你肯賞臉赴宴,老國公必定歡喜。”
“快請皇叔上座!”
幾名太監聞聲才搬動桌椅,顯然沒有事先準備蕭玨的位置。
“多謝皇上好意,臣坐這即可。”
蕭玨隨意在最末的位置坐下,馮舞自是跟著居於後排最末。
所有人的目光參差不齊的向這方投來。
有自恃清高的腹誹,有貴胄子弟的驚豔,有不明人士的好奇。
馮嬌隱忍、馮晴憎恨,蕭楚複雜。
獨獨沒有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