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定是馮舞害她。
“好好好,等你好了,我們一起要她好看!”
周氏安撫著,將方幾上的湯藥送到她嘴邊,“喝點安神湯,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一切都會好的。”
馮晴喝下藥,漸漸安靜下來,嘴裏囫圇著“要馮舞死”,迷迷糊糊昏睡過去。
看著一夜之間消瘦一圈的人兒,想及馮晴昨日回來時的驚慌木然,精神失常的抱住她隻喊救命,最後隻能灌湯藥安神。
周氏心頭絞痛,眼淚嘩嘩而下,捶胸頓足,“到底造了什麼孽,要我女兒承受這些苦?”
這時屋外嬤嬤傳報,“夫人,大少爺來了。”
周氏忙擦了眼淚,整頓好情緒出屋。
見周氏雙目通紅,儼然哭過。馮瑞往屋中看去,“三妹怎麼了?”
他往日很少與周氏、馮晴走動。今日也是馮舞寺中提起,才想著來看看。
周氏卻是怨毒的剜向他,語氣不善,“沒怎麼,昨日園中吹了風,受寒了。”
自打阿秀被馮舞杖斃,周氏對馮瑞的態度便一直不好,馮瑞見怪不怪了,隻道:
“三妹身體抱恙,便好生休養。最近外麵是非不斷,不出去也好。”
周氏冷哼,“也不知那些是非是誰引起的。咱們馮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這麼個混賬玩意。”
想到馮晴遭的罪,周氏恨得牙癢癢,當著馮瑞的麵罵:
“又是休夫又是告狀,丫鬟說打就打、說殺就殺,說尋死就尋死,她是威風了,馮家的臉丟盡了。你娘在天之靈,怕是死不瞑目!”
馮瑞登時板了臉,“請夫人注意言辭。阿舞是任性了些,但從不無理取鬧。她為自己討公道,有何錯?”
“您和父親執意讓二妹同進楚王府時,可曾想過今日局麵?孰是孰非,您心裏不清楚麼?”
“你……”周氏氣到嗆聲,杵在原地,胸口不停的起伏。
“我還有事,告辭。”
馮瑞一拱手,毫不留情麵的甩臉離去。
他可以尊敬長輩,但絕不能容忍自己娘親被詆毀。
馮舞是他親妹妹,他可以訓,別人不行。
周氏算個什麼東西,敢侮辱他娘。
周氏臉色青紅交錯,指著馮瑞離開的方向,半天憋出一句,“一家子全是孬種。”
錢嬤嬤勸解,“夫人,大少爺必是在寺中窩了氣,說話衝些,您別計較。”
“他受氣憑什麼衝我撒?柳家一老一少裝死博同情,晴兒受罪,我找誰哭去?他還有理了!都趁早死了算了。”
錢嬤嬤趕忙噓聲,“哎呦,夫人可千萬別激動,這話讓老爺聽見不得了。”
周氏氣呼呼的回屋,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惱火,連摔兩個瓷瓶。
柳若惜壓了她半輩子,沒道理她女兒也要被人踐踏,比不上柳若惜那個賤人的孩子!
“嬤嬤,人找到沒有?”
錢嬤嬤麵露難色,“城裏城外都找了,沒找到。鄰裏都說他打昨日出去就沒回來,怕是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多派些人去盯著,不信他不回來。”
敢玷汙她女兒,非閹了他不可!
“還有,多去楚王府看望馮側妃,到底是我名下的孩子,不能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