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側院,馮嬌含恨躺在床上,胸口沒來由的發慌,後背陣陣刺痛。
每一次的疼,都提醒她昨夜有多屈辱。
“老不死的,你等著,我不會讓你過得太舒坦。”
她恨透了柳老太君,恨極了故作清高的馮舞,恨死了礙眼的每一個人。
“砰!”
門被粗暴的推開。
“王爺,您回來了。”
馮嬌忍痛起來,隻見蕭楚渾身濕漉,臉色陰沉的滴水。
馮嬌訝然,“您這是怎麼了?”
她忙撐身下床,拿了幹布替他擦拭。
蕭楚煩躁的推開她,擺手示意下人退下。
馮嬌知他吃了閉門羹,委婉問:“王爺,姐姐還不願服軟?”
蕭楚頹廢無助的搖頭,“她變了,變得心狠,不肯原諒本王。”
馮嬌跟著歎氣,“是啊。以前的姐姐,滿心滿眼都是您,善良到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麼就這般冷血冷心,完全變了一個人。”
蕭楚沉浸在悲痛中,無心馮嬌的話。
這在馮嬌眼中,好比針紮一樣難受。
她失了孩子,他不過一時的氣憤失態。
馮舞離開,他卻可以不舍晝夜,甘願放低姿態奔波馮府,請馮瑞出麵,想盡辦法挽回馮舞。
同樣是馮家女兒,憑什麼馮舞就要高人一等?
“王爺,您本就是可憐孩子才接納我。如今孩子沒了,姐姐不容我。您不如將我休了,姐姐或許就願意回來了。”
馮嬌話鋒一轉扮起可憐,開始掩麵抽泣。
蕭楚越發煩躁,馮舞已經鬧出休夫離家的荒唐事,他再休棄馮嬌,叫世人如何看他?
“你既進了楚王府,本王怎會棄你不顧。阿舞要的隻是一個道歉,你依她就是。”
他隻想盡快接回馮舞,平息此事。
“後日百花園花宴,你隨本王同去。當麵給她磕個頭,說些好話,事情就算過了。”
磕頭?
馮嬌嘴唇抽動,極不情願的扯出苦笑,“好,我會向姐姐好好道歉。”
一定,好好的,道歉!
……
“小姐。”
柳院,阿文立在東禪房外,隔窗喚了一聲。
馮舞斜靠窗欞,聞聲抬了抬眼皮,合上醫書往裏去,“進來說話。”
她擺擺手,示意隨侍的紅梅、青梅離開。
阿文進屋,走近低聲彙報:“如您所料。馮側妃昨日送信馮府,隨後馮三小姐拜訪了楚王府。”
果然,同前世如出一轍,馮嬌拉了馮晴入夥。
馮舞靠著軟榻撥弄香爐,神態悠然,“園裏可安排好了?”
阿文回:“安排妥當。”
馮舞滿意的點點頭,“好,明日依計劃行事。”
“是,屬下告退。”
阿文將轉了身,馮舞突然叫住了他。
“阿文。”
她轉頭看他,端量他神色間稍縱即逝的局促,出聲提醒,“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阿文像是被擊中心事,匆忙應聲告退,徑直出了柳院,不敢逗留半分。
馮舞不禁搖頭發笑,她當初要是有今日的威嚴,又怎會落得那般下場?
馮嬌、馮晴,我給你們準備了大禮,可得好好接住啊!
翌日一早,馮舞與老太君用完早膳,送了老太君去佛堂晨誦,後回院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