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羞是氣,馮瑞滿麵通紅。
“你別太過分!都是我們把你寵壞了!”
“哈!”馮舞一轉身,學著他的樣子敲了敲桌子。
“這就要好好掰扯了。寵壞?我做相府嫡女的時候,規矩做人,安分做事,哪一樣不是大家風範?你們寵我,我何時驕縱過?”
“今天的局麵,是我造成的嗎?你去問問蕭楚、馮嬌,到底誰是受害者?”
“包括你們。他們的破事,敢說都不知情?馮家的每一位,都不無辜!”
馮瑞心虛,氣勢上敗下陣來。
可他們有什麼錯?她有蕭楚的寵愛,馮嬌什麼都沒有,甚至沒了做母親的權利,還平白無故被訓。
明明是她無理取鬧。
馮舞讀懂了他的厭惡,回以冷漠,“我再明明白白告訴你一次。我已與你們劃清界限,你們誰都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楚王不可能休妻,蕭國更沒有休夫一說,你別自欺欺人!”
馮瑞幾乎是吼出來的。
“哦!”馮舞一揚唇,“那我就開這個先例!”
擲地有聲的發言,像一個無聲的巴掌甩在馮瑞臉上,比昨夜他打她的更加響亮。
馮瑞懵了。
他未料到一夜之間,馮舞性情大變,連他的話都不聽。
他們是親兄妹,向來親厚啊!
馮舞不願多說,拂袖而出,才拐出院子踏上小道,迎麵撞見蕭楚。
他正在涼亭中焦急踱步,時不時的往柳院看,明顯在等馮瑞。
不過一夜,他滄桑許多,不複往日清俊雅致的風采,也更浮躁了。
“阿舞!”
蕭楚看見馮舞,快步過來。
馮舞冷眼斜去,不予理睬,繞道離開。
“馮舞,你站住!”
蕭楚窮追不舍。
直到一處菩提樹處,馮舞終於停了腳步,似是欣賞滿樹的祈福心願。
蕭楚緊跟著停下,凝望樹下人,依舊是那般清麗脫俗,隻是眉眼間多了憂愁與冷漠。
那是他打小捧在心尖上的人啊。
蕭楚不禁為昨夜傷害她而自責不已。
“阿舞。”蕭楚軟了語氣,像個認錯的孩子,“你可好些?昨日……”
馮舞無視他,撿了根長樹枝,挑下菩提樹上的心願結。
蕭楚上前欲幫她,馮舞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手。
“楚王爺,你看清楚,這就是我的態度。”
馮舞正對著他,晃晃手中取到的心願結,抽出紙張,當著他的麵,一點、一點撕成碎片。
“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手一揚,紙屑紛紛揚揚飄落土壤。
蕭楚緊盯著被她踐踏在腳底的碎屑,如同他的尊嚴被碾壓,脖間青筋慢慢暴起,“你怎麼狠心……”
蕭楚紅了眼,忿忿的看向馮舞,比馮嬌沒了孩子還要憤怒。
那是他們當初共同執筆寫下的海誓山盟啊。
說好的一輩子。
可馮舞眼底是無盡的冷漠,“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又是這句!
蕭楚控製不住的惱羞成怒,發狠的抓住馮舞細腕。
“你別以為有老夫人撐腰,請動了皇叔,就能逃得了。我不同意和離,你隻能是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