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腳處淩亂的堆砌幾條海棠花裙,已經碎成了布條。
還有她珍藏的海棠玉簪,斷裂在桌上。
這些都是她外祖母精挑細選來的,她一直視若珍寶。本想回門時帶走,就這麼被人糟蹋了!
馮舞霎時冷了臉,甩手一巴掌,打在跟進來的丫鬟臉上。
“混賬奴才,也配糟蹋我的東西!”
阿秀不敢辯駁,弱弱捂著臉收拾地麵,袖口間晶瑩透亮的玉鐲若隱若現。
馮舞注意到那玉鐲,漸漸眯了眼。
“阿秀,吵死了!”
床上人翻了個身,迷糊間猛然看到熟悉的紅影,駭然醒神,扯著被子縮到床腳,“你、大姐,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馮舞收斂好情緒靠近,慢悠悠點起蠟燭,“倒是你,很喜歡我的床?”
馮晴強作鎮定的回複:“我的房間漏水,你這兒剛好空著,我住一下怎麼了?”
馮舞翻開衣櫃、箱盒,一日之間,裏麵所有東西都變成了馮晴的。
馮晴惦記這處風水寶閣不是一日兩日,在她出嫁當天就住了進來,真是沉不住氣。
“我東西呢?”馮舞眉眼又冷了幾分。
馮晴揚揚下巴,“喏,那邊。”
阿秀忙去打開角落半舊的箱子,喏喏回:“您的東西全收在裏頭了。”
“是嗎?”
馮舞走近,扯住阿秀的手腕,“那這是什麼?”
“這、這是……”
阿秀心虛的想要抽回手,馮舞抓的更緊。
“我賞的。”
馮晴高昂著頭顱過來撐腰。
馮舞回身看她,“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賞人?不問自取便是偷。是你偷還是她偷?”
馮晴撇嘴,“一副鐲子,有什麼偷不偷的。”
眼見兩人起了爭執,阿秀忙跪地攬責。
“大小姐,鐲子是奴婢喜歡,才求三小姐賞奴婢的。三小姐並非有意動您的東西。”
“很好。”馮舞在貴妃榻處落座,不怒自威,“一個奴婢,敢覬覦小姐的東西,慫恿主子行錯事,當罰。”
“阿文!”馮舞責令,“將她拉去院中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大小姐,不要啊,奴婢知錯了。”
阿秀匍匐向前求饒,被阿文無情的拉走。
“小姐,救我,小姐!”
三十棍,她會沒命的。
馮晴大喝,“站住!誰都不準動我的奴婢。”
阿文偏頭看向馮舞,等候示意。
見馮舞沒有表示,阿文徑直將阿秀拖到院中涼台上,抄起牆角的棍子行刑。
院中回蕩起淒厲的慘叫求饒聲。
馮晴衝過來撕馮舞,“馮舞,你瘋了!阿秀是我的奴婢,你憑什麼打她?”
馮舞眸光陡然凜冽。
憑什麼?
就憑上一世,阿文是被阿秀帶人打死的!
馮晴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殺意,嚇得連退兩步跌坐在地。
“你、你想幹什麼?”
“晴兒!”
馮晴生母跌跌撞撞的跑來,扶起馮晴,痛心疾首的質問:“阿舞,晴兒到底怎麼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