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動靜!還有動靜!少將詐屍了!”被招呼運送屍體的人大驚失色,慌忙跑開,躲在了其他人身後。
鄭洲不滿的眼光瞥向那人,帶著困惑走到了謝矜銀身邊,手裏握著匕首。
“沒死透,再來一刀便好了!”還帶著血跡的匕首向謝矜銀刺去。
“哢嚓。”沒有想象的一片平和,匕首被人接住,手掌冒出鮮血,滴在新下的白雪上,顯得別樣的突兀。
鄭洲將匕首爬出,饒有興致的看著地上的雪人,在她身邊徘徊…
“你不會死?”眼睛冒著異樣的光,像是為了證實一般往謝矜銀心髒處刺了一刀。
謝矜銀沒動,摟著老四的身體更緊了些,腦袋埋在他的脖頸,感受他的溫度。
“對付活人的方法可比對待死人的多。”鄭洲發出陰險的笑,眼裏帶著血腥。
“少將,你還記得我國現如今所遇到的難題嗎?我覺得她還可試試。”縮在角落的人適時走了出來,望著謝矜銀帶著考量,眼裏夾著斟酌。
鄭洲收起了笑,這次確實是搞砸了,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將她帶回去能解決國家現在所遇到的困難自己便是功成,況且她還擁有不死之身,帶回去獻上去總是沒有錯的,將功補過也不是沒有可能,有了打量不再執著於對謝矜銀的懲罰,叫人將她帶下去。
謝矜銀抱著老四不肯撒手,兩臂狠狠環抱著老四的肩膀,腦袋依舊塞住脖頸,讓人感覺不到一點人氣,隻有那緊緊抱著的手宣誓著她還活著。
鬆不開手,來人也沒了辦法,隻能有些無奈著急的在一旁冒冷汗,不知進退。
吳果歎了一口氣,走上了前,阻止了準備上前還有些憤然的鄭洲,讓他先去準備要出發離開的東西,自己上前勸說謝矜銀,鄭洲不滿的看著吳果,倒也沒有多說隻是眼神帶著警告看著他。
“擺正自己的位置,別越了矩,時間有限你記得快些。”說完拂袖離開。
“是。”吳果低眉順眼的站在雪地,等鄭洲進了屋子才轉身麵向謝矜銀。
“你留下來故意暴露自己不就是想為他們爭取時間嗎,爭取發現真相的時間,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我們會把你帶走,隻留下一地的屍體,我們的人會說你是凶手,畏罪潛逃,是叛徒,對你好的哥哥是你殺的,被萬人唾棄。”
吳果看著她,眼裏有一絲別樣的光,他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希望別讓他失望。
周圍人聽到吳果的話都不禁倒吸涼氣,他們沒想到謀士後路都已經想好了,還是眾叛親離的下場。
謝矜銀聽此也有了反應,肩上的雪落下,腦袋從老四脖頸處抬起,有些混濁的眼眸望著他,最後鬆開了老四。
“能…給我一塊白布嗎?”謝矜銀嘴唇幹裂說話間已冒出不少點點鮮血。
吳果從胸前掏出一抹繡帕,遞給了她,“這個可以嗎?”
“謝謝。”繡帕上繡著一隻烏鴉,若隱若現漂浮……
鄭洲從門內走出,屋外的情況他也聽到了,有些不屑的看向吳果,“自作聰明,你倒也是舍得。”
其他人眼眸閃過驚訝之色,看向吳果,但麵上卻是一片恭敬。
謝矜銀將老四的屍身放平,臉上是一片平靜,為了讓謝矜銀不用擔心故意表現出來的和諧,繡帕蓋在他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
“走吧,時間差不多快到了,記得把他們懷裏的繡帕收了,還有給她帶上鎖鏈。”鄭洲斜著眼眸看著她。
謝矜銀木訥的待坐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望著老四眼裏沒有光。
“是。”
當鎖鏈落在了手腕和腳腕,真實又不真切的感覺才讓謝矜銀回過了些神,望著鎖鏈謝矜銀有些恍惚,夢回故裏……
“走了,別磨磨蹭蹭的別耽誤了時辰。”被推著磕磕絆絆向前走。
“去取一些血,分一批人快馬加鞭送回營地,讓軍醫看看她的血有何不同,我們現在即刻返回贏都。”
“再留些人在這招呼他們好好“解釋”一番,別驚了動靜,軍隊那邊應該也差不多要行動了。”
“少將為何不現在發起進攻,把他們都……”
“之前得到消息,皇帝決定禦駕親征,我們現在不宜打草驚蛇,等著吧。”說完不再多說,馳馬而去,後麵緊跟著幾個身影穿梭在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