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陸滄言雖同在靜逸軒內,卻睡得自然不是一間房,他住的是北上房,而她睡的是正與之相對的屋子。
這時已經入夜,惜九晚上不喜歡有侍女護衛等人在周圍守著,洗漱沐浴之類的事也不會叫下人。
白天屋內有魅夭夭幾個宮女陪著,到了晚上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更何況這時已經吹了蠟燭,惜九打算像往常一樣就這麼入睡,卻頓覺屋內多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她掀被子上床的手一頓,敏銳的目光瞥見屏風後的一道黑影。
這……
還沒當上皇後呢,就有刺客了?
惜九隨即轉念一想,若是普通刺客,那還真沒什麼好怕的,她便直起身,衝屏風那處開口:
“誰人在此?”
月光透過床側的窗,正正好好投在那黑影的肩膀上,那黑影聞聲似是動了動,隨後一閃身,又隱沒在黑暗中。
這刺客還挺倔強……
惜九心想,直接向屏風處走了過去,一繞到屏風後麵,身後頓覺不對,來不及回頭,人便被向後一拉,後背撞到了那人的懷裏,耳側感受到呼出的熱氣,響起熟悉而冷漠的聲音:
“惜九,是你叫我等你的。”
漠舟!
“你怎麼進來的?!”
惜九一驚,想要掙脫開他轉身,卻被他的兩隻大手緊緊箍住,不施展靈力根本動彈不得。
“為什麼不來找我?”
漠舟說著,力道收緊了幾分,惜九被強行按在他懷裏。
身後是他劇烈的心跳,惜九聽他方才的話,想起來那天宴會她離開他去對付魔族時的話。
後麵事情太多,她暈倒之後,就全然忘了這回事。
但現在當務之急根本不是這回事,而是……
“你一直沒走?”
陸滄言明明下旨許他回西域,他現在卻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皇宮。
命簿裏不是這樣的……
“我沒走,你很失望?”
耳邊是他呼出的熱氣,但語氣卻出奇地冰冷。
惜九輕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怎麼氣得這麼厲害。
片刻沉寂之後,漠舟鬆開她,在惜九以為他理智一些之時,身體忽然騰空,她已經被漠舟扛上了肩膀。
“你……我之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你必須回西域,為什麼……啊!”
她還沒說完,就被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頭撞上柔軟的枕頭,倒也不疼,就是被嚇了一跳,更叫惜九驚訝的是,他隨即傾身過來,俊朗的臉近在咫尺,黑暗之下,惜九隻見漠舟目光凶狠,不似從前的淡漠。
是真的生氣了。
她整個人頓時軟了下來,抬手想去觸碰他的臉,卻被他反握住,十指緊扣置於耳側。
見漠舟緊盯著他,目光像極了大漠中的野狼。
惜九招架不住,避開目光開始胡謅:
“我本來是想處理完事情就去尋你,可實在是出了意外。”
“什麼意外?”漠舟立刻問。
這讓她怎麼說?
“受傷昏迷了三天,再醒來時,陛下已經告訴我你回西域了。”
她避重就輕道。
話音剛落,惜九頓覺肩膀一涼,漠舟已經扯下她一邊的衣服。
“這裏是皇宮!”
惜九一驚,掙紮著去推他。
能不能找個不在陸滄言眼皮子底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