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夏日的冰飲,浮於表麵的是冰,底層則是這杯飲品的味覺核心。糖、果肉、或是其他各異的添加品,一同沉澱在飲品的下端,等著人來挖掘。我用力將吸管插入,開始啜飲這份飲品。
如果我說在我品鑒它的時候,我心中思考的是星河宇宙,恐怕要引人笑話了。但事實就是如此。宇宙的表麵浮溢的,是一切甜得發膩的東西。但在那之下,倘若你把目光從那些亮眼的表象上移開,凝視位於你眼前的、暗沉的、飄乎虛無的空氣——
你會看到隱藏在表象之下的冰冷核心。
那是阿玲的心。
那顆心被冰冷包裹,永遠也不會融化。所以,即使喝再多甜美的東西也填補不了它。
我想,如果阿玲還看得見的話,她的臉上必定寫滿了憂傷與寂寞。
阿玲曾經是一個很愛笑的姑娘。每次出去旅遊,她總能帶給人歡樂,仿佛是一道春風,吹散了整座城市的陰霾。
她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閃耀著動人的神采,笑容明媚燦爛,就算身處絕境,她依舊充滿希望地微笑。
她喜歡吃巧克力餅幹。每次她吃巧克力餅幹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是在笑,兩邊臉頰上掛著淺淺的酒窩,就像天使一樣純潔迷人。
她還喜歡穿一套白色的裙子。她喜歡穿白衣服,因為她常說自己是個小仙女,穿著白衣裳的小仙女,才更漂亮。
阿玲曾經說過一句話:“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陪伴在你左右,一直支持你。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你!”
阿玲的聲音又輕又脆,語調平緩溫柔。她就是這麼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可是現在呢?當王煊提到“阿玲”時,她的眼角悄悄地流淌出淚水,就連嘴唇也顫抖起來,顯然受盡委屈。
王煊握住了阿玲的肩膀,低聲安慰她:“阿玲,別擔心,我已經找到‘觀音淚’的所在地,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
阿玲抬起頭來,看向王煊。雖然她看不見,卻似乎能感受到王煊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輕輕歎息,搖搖頭,說道:“煊,謝謝你為了我做的這些。但我……我……”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阿玲哭泣的樣子,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麗,反而令人憐惜。
王煊緊緊擁抱阿玲,吻掉了她睫毛上的濕潤:“阿玲,答應我,不準哭泣。”
阿玲點了點頭,哽咽著說:“煊,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隻是……隻是……我真的害怕,害怕失去你。”
“傻瓜,我們是一輩子的夫妻/情侶啊,你不相信我嗎?”王煊撫摸著阿玲的秀發,低聲安慰她:“我不會拋棄你的。”
阿玲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
接著,兩人相視而笑。
“煊。”阿玲忽然叫道。
“嗯。”王煊應了一聲。
“你說……你要幫助我找到‘觀音淚’?”阿玲遲疑地問道,“我不相信。”
王煊微微一怔:“怎麼?”
阿玲抿了抿嘴唇,說道:“‘觀音淚’是神秘的異能者才能掌控的珍貴寶物,就連那些異能者都難以掌握它的具體方位。”阿玲的神情黯淡下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異能者,怎麼去找呢?”
王煊微微一笑:“阿玲,你相信我。”
“嗯。”阿玲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煊,我相信你,你是最棒的,沒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
王煊伸出手指,擦掉了阿玲臉龐上殘留的淚痕。
阿玲突然說道:“煊,如果你真的能幫助我找到‘觀音淚’。我就答應跟你結婚,做你一輩子的老婆。”她咬住嘴唇,神情羞澀:“我們今晚就洞房吧,你不用戴t了。”
“咳咳!”
王煊差點嗆住。
王煊尷尬萬分地說道:“阿玲,你怎麼這麼急躁?”他頓了頓,說道:“你先把眼睛治好了再說吧。”
阿玲幽怨地瞥了王煊一眼:“煊。你嫌棄我的眼睛了?”
“我怎麼會嫌棄你?”王煊苦笑了一下,“我隻是希望你能夠保護好眼睛。”他的神情凝重起來,“你放心吧。我會治好你的。”
“煊。”阿玲突然拉住王煊的胳膊,仰起俏臉,說道:“既然,你要幫我找‘觀音淚’,就得先幫我解除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