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韓南浦等的有些久了,遲遲等不到回答,“你再不說我就走了。”
“你能不能教我那些法術?就很厲害,能把那麼多山匪都打趴下的那個?”男孩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一絲輕笑從韓南浦的唇邊溢出,男孩手舞足蹈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有趣。
“恐怕不行。”他輕輕搖了搖頭,“我現在是下山遊曆,很危險的,帶上一個孩子屬實不妥。你還是回家去吧,你的父母健在,家中資產也不少,足夠你衣食無憂地度過這一生……”
“我不要。”塵茗立刻打斷,“我要跟著你學習,我要學習那些術法。”
“你若真想學,就去凜疏宗吧,我還有好些師兄弟也可以教你,而且在凜疏宗學習會比跟著我遊曆安全許多。”
“我要跟著你。”男孩的眸光灼灼,堅定異常。
“倘若我不願意呢?”
“那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同意教我為止。”
曆史的齒輪在此刻緩緩轉動,深埋在記憶中的場景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
“你可不可以不走?”
“你可不可以教我?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學習的。”
“我想跟著你。”
……
他鬼使神差地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本書來,那本書是當初他上凜疏宗的時候,那個人送給他的。
他將這本書遞給塵茗:“行啊,那你如果想跟著我也行,你把這本書裏麵的東西學完,學完了,估摸我們也差不多回凜疏宗了,你再正式拜師,我再開始教你一些其他的本事。”
“好。”塵茗滿心歡喜地接過這本書。
畢竟是收的第一個弟子,韓南浦教的也算盡心盡力,塵茗雖從未行過拜師禮,但韓南浦也總會尋著些機會,有意無意地將師父教給自己的東西教給他。
“可惜他似乎隻對卜術感興趣,我教的其他東西他都學的並不怎麼樣,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是根本學不進去,久而久之除了基礎的修煉,我也隻教他卜術了。”
一口烈酒下肚,我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人接過了我空了的酒杯,然後再為我倒滿了新的酒液。
之前,我還以為這個酒壺裏麵的酒剛好隻夠兩杯呢。
“他在卜修這條路上的天賦與癡迷程度,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的強。短短三十年,在卜術上的造詣便已經超過了我。”
我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此人修為著實不弱,雖現在看不出他的卜術如何,但我想按照他的修為來計算,這個卜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短短三十秒便在卜術上的造詣超過眼前的人,這人的天賦得有多麼可怕?
“後來,他也遇到了他在修煉路上的第一個瓶頸。”韓南浦抬眸,平靜無波的眸光望向天邊。
天邊被染成了橘紅色,夕陽的餘暉為周遭的雲彩披上了絢麗的顏色。
塵茗在卜術上遇到瓶頸了,他嚐試了許多,卻始終無法再更進一步。
於是他思考了很久,決定尋求韓南浦的幫助。
“其實在卜術上,我也沒有什麼能教他的了,我所會的他都已經學去了。”
我看著眼前這人本平靜無波的眼睛漸漸染上了一層哀傷。
於是在那一天,塵茗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自己卜了一卦,一卦決定了自己之後的所有生活的一卦。
“之後我時常在想,那一天我是不是騙他些什麼,或者我不那麼快回複他,再悟一悟,或者是不讓他卜那一卦,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