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邊,熙熙攘攘的人們正簇擁著一列迎親隊伍,其中不斷的有人伸著脖子想看看喜轎裏坐著的江家大小姐——江璧隱究竟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因為能被千挑萬選選中進入景山派當三少主景陸離新娘的姑娘,必定是容貌之美麗、才華之過人天下少有能敵的,是多少富貴人家女兒不可求的。
而此等光耀門楣的事情,在江璧隱看來,不過完成一個政治任務,為父親和妹妹掙前途的罷了。貴為姑蘇大門派的千金卻淪為玩物,江璧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外麵景府的隨嫁仕女聽到了,關心的問了一聲:“少主夫人,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沒事,隻是累了,大概還有多久到你們景府。” “回少主夫人,出了姑蘇再走幾個時辰就到了,您可以在馬車上小憩一會。”江璧隱聽到還有這麼久,便也不緊繃著了,加上這幾天排場流程之大,讓她實在勞累不已,不多時便靠在簾窗邊睡著了…
馬車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行駛著,不多時,江璧隱就被一陣聲音吵醒:“少主夫人,您該醒醒了,我們已經到了。”江璧隱一睜眼,就看到了門簾外景山派景府的大門,黑漆漆的大門緊閉著,嚴肅地像墳墓,門高處哨上的據點還有居高臨下的衛鋒緊盯著,沒有一點娶親應有的氛圍。江璧隱下了車,淺淺打量了一下,正疑惑著排場之大的景府為什麼連門口都不裝飾時,帶頭的景陸離部下的衛鋒就作揖著說:“少主夫人,請蒙眼進入景府,這是每個外來人員都要遵守的規矩。”說罷就給江璧隱戴上了眼罩,江璧隱深知景府規矩重重,也聽話地蒙上了眼睛,就這樣,江璧隱被帶入了景府三門景陸離的住地。
到了三門,仕女就把江璧隱安排在了西廂,就在江璧隱以為就這樣被帶來帶去,然後坐在床邊等景陸離的到來就可以時,仕女說了一聲:“少主夫人,少主暫未回府,如今江湖大亂,少主奉命前往茲金商氏收複門派,今夜和未來幾日都委屈夫人一人了,明日由仕女月牙帶您去給老主君和兩位道長敬茶。”
聽到這些,江璧隱不忍怪嗔一句:“沒有敬天地也沒有新郎,都是我一個人嗎?”仕女不敢多說,隻輕微回應了一句就退下了。雖然江璧隱不在乎這場政治婚姻,甚至有點厭惡,不過從小到大都是接受禮數教養的她,還是覺得景陸離也過於不把婚姻放在眼裏,到底自己也是他親口答應娶進來的,如今倒像做做樣子,給了聘禮做足排場就罷了,像是隻想告訴外人他娶親了而已,別的就不重要了,畢竟所有繁文縟節都省去了。
想到這裏,江璧隱看著那一堆綾羅綢緞、首飾珠寶和奇珍異寶不忍吐槽了一句:“看來景陸離也是為了完成家族成親任務罷了,早知他隻想做個臉麵,也不用我擔心那麼久如何應對他才好,看來以後見一麵都是困難,那也不必有太多壓力了。”江璧隱想到這些,心裏不禁放鬆了不少。
過了一會,下人們都來伺候她沐浴歇息,舟車勞頓了一天,如今身心舒緩了的江璧隱沒一會就睡下了。
第二天,蒙亮之初,仕女就來叫醒江璧隱了。
和昨天莊肅單調的氛圍不同,今日氛圍有了一些喜慶,房間擺滿了紅色黃色金色大小的金銀珠玉首飾,台上放滿了華貴的大紅色珍珠玉褸和鎏金絲綢華服,鞋子上都刻入了和田玉、東海珍珠和瑪瑙。大家出身的江璧隱被麵見親長要穿戴的衣物首飾驚了一下,感歎了一聲:“這身打扮得華貴過天宮裏的王母了吧,這些都是有錢也不能享有太多的。”帶頭仕女月牙不禁讚歎:“看來我們三少主非常重視和疼愛少主夫人呢,什麼都舍得給了夫人,這些都是庫房裏一等一的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