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天有點不一樣(1 / 1)

今天是離高考還有一百零一天的日子,我所在的這所小縣城裏的學校,明天將會舉行百日誓師。而老師們在抓緊地想把沒講完的課程結束,學生們呢則是在隨便找節課埋頭苦睡。這就是我所在的學校氛圍。與其他學校或者說和電視上最大的區別,我們是早已接受命運的人,注定的亦或被安排好的,那種焦灼感已然消失,而後無憂無慮地繼續下去。

“渝庭,你同桌呢?”問我這個問題的是班長——周汾沅。

“不知道,早讀完就不見人影了,這都第三節課了誒。”

“老師也是,楞是沒一個發現的。你去找找?”

“那麼大活人能上哪,也沒見你那麼負責過。”

“切,誰管他。”說著呢,不知不覺上課了。

“誒,我看看……,劉明?來了嗎。”物理老師張老師問。這麼多老師,他是我見過最現實的,但我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現實,他總告訴我們隻能拿多少分,引得我們苦笑,可現實確是如此。

汾沅說:“不知道,好幾節課沒來了。”

“那還不找班主……”,隻聽“砰”的一聲,明明不算大的聲音卻引發了陣死寂,沉悶……,沉悶到仿佛心髒停了一下,“他?難道是他?沒理由啊,早上甚至還對我笑過的……”正想著,老師已經跑了出去,隨即而來的是尖叫以及所有人的飛奔,我自然不例外,可當我擠過人群往下望去,那慘狀著實嚇人,血液開始向四周蔓延,妖豔的像棵血樹,我不敢多看,可當我往後撤時便聽到有人喊:“臥槽,這不是劉明嗎?死成這樣。”聽到這,我忍不住地犯暈,隨後那慘狀在腦海裏瘋狂閃爍,我直犯惡心,便抱著垃圾桶開始吐起來,好在劉明幫我吸引了注意力,讓別人看不到我這般模樣。

是的,劉明便是我那同桌,關於他,我其實並不算熟,隻是和他做了同桌之後才有了交集,他不算壞學生,成績和我是旗鼓相當,但好像人緣不好,班上沒幾個和他要好的,反倒是別班的會經常來找他。

我逐漸恢複了冷靜,老師也開始向同學們喊著回去,嘈亂的環境讓我更加不舒服,於是最先回到了座位,老師的勸阻根本沒用,大家仍在走廊上圍著、議論著。而我明白,這不是一件普通的跳樓事件,隨即,我發現了線索的所在地就在我的邊上,沒理由一個快要跳樓的人會和我笑的這麼開心,我觀察起他的座位來,而他的座位上卻並沒有什麼關鍵信息,趁著別人不注意,我又去翻了他的包,包掛在了兩張桌子中間,這也方便了我去找尋線索,而後,我發現了承載著人們各自記憶的日記,以及一本畫本,它們很舊了,仿佛是一上高中就開始陪伴劉明的,我將他們偷偷塞到了我的書包。

這時,同學們開始陸續回來了,但還是沒停下嘴上的議論,甚至已經有人開起了玩笑,“怎麼睡那去了,不涼嗎?”其他人跟著便附和出笑聲,這讓我困惑,領頭的是個和劉明有仇的,不,應該算是鬧掰的,叫鹿懿,對我來說,他不是什麼好鳥,亂開別人玩笑,讓他也鬧掰了不少人,班長就是其中之一,搞不懂,甚至有人會附和。

其他人也看不順眼他們一堆人,說實在的,在這小小的校園裏,能把一堆不對付的人放到一個班裏也是奇葩,以至於分派、互相尷尬甚至拍畢業照的人也不齊。我是真不喜歡這樣,夾在中間真的很累。慢慢地,同學們都回來了,沒人看到我的行為,聽他們說,樓下的保安已經拿張大布擋住了樓上同學的視線,具體人死了沒有確切消息,反正鹿懿喊的最大聲,“這還沒死?那就算他命大咯,不死也殘的啦。”聽著這些,我發自心底地覺得難受,怎麼?非得這樣議論才顯著他嗎?

很快的,班主任也趕到現場控製局麵,救護車、警車的聲音都傳了進來,很快的,警察就上來開始問話,主要問的是班主任和班長,“經過初步推斷,跳樓者是你們班的一位同學,叫劉明。”“對。”

“表麵上沒有其他外傷,目前判定是自殺。如果確認死亡和自殺事實,那麼就是學校這邊要負主要責任。”而後,又叫了好幾個人出去問話,巧的是,叫出去的幾個都和劉明不對付,尤其副班長王龍,和劉明也屬於鬧掰的,問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搖頭。我作為同桌也被叫了出去。

“放心,隻是問幾個問題,配合我們的工作就行。”“嗯。”

“在他跳樓之前,有什麼是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嗎?”

“一如往常啊,他甚至在早讀的時候衝我笑過,看不出是要跳樓的樣子……,對了,好像有一個特別的聲音。”

“聲音?什麼時候發出的?”

“就人掉下來前一刻,有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