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雷雨交加,某條被封閉的高速公路處,司機們咒罵著見鬼的天氣和倒黴的運氣,依照交警的指揮疏散車輛。封閉的路段中,一具屍體被眾多警車以及救護車圍在當中。被雷擊中的身體已經焦糊一片,肉焦和燒焦衣物的味道混在一起,十分難聞。此情此景下,更讓人掩鼻不及,幾名交警和醫護人員忍不住嘔吐在雨中。被雷擊中也不至於糊成這樣,簡直是匪夷所思。
沒人知道這個人在高速公路上想做什麼,死者的車停在不遠處,眼下隻能通過車內的證件得知死者的基本資料。
劉鬥,男,29歲,本地人。
同時,劉鬥也在咒罵著。父親去世後,一向隻知玩樂的劉鬥不得不扛起了家族的企業,無論是家族內部,還是企業內部,包括行業人士都不認為劉鬥能管理好這麼大的公司,並不是懷疑他的智商,而是基於高中就輟學玩物喪誌十幾年的光輝歲月。沉迷於玩樂中的小少爺,根本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但劉鬥不這樣認為,經常組織出遊,漫展,國內外各種大型比賽的他,對於管理,對於企業並不陌生,反而非常在行。知子莫若父,劉老爺子沒挑錯繼承人。劉鬥隻記得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到天上有東西在遊動,瞄了兩眼,竟然是龍?隻在漫畫影視劇中看過的龍!?
抑製不住好奇心的劉鬥看看周圍沒有其他車輛,忍不住停下車來駐足觀看,剛走出幾步,天空中似有變化,天空中遊來遊去的龍形盤繞著烏雲,直往上爬,似要衝破烏雲,就在龍形完全沒入烏雲之際,幾道閃電橫劃在空中,緊接著耳邊一記巨響,伴隨眼前一片漆黑……
我死了?可我怎麼還能看到自己?還能看到燒焦的自己被蒙上身子,抬上了救護車?我真的死了麼?劉鬥抬起手試著摸自己的胸口,逐漸的發現,自己的右手穿透了自己的胸口,從背後伸出的手指還彈了幾彈,仿佛不相信這是真的。於是,可憐的劉鬥第二次昏厥了。
益州,成都,萬裏無雲。後宮之內,蜀漢皇帝劉禪坐於橋上,手執釣竿,緊緊盯著池塘,身後幾名伴當,宮女相隨。伴當宮女各持儀仗,劉禪身側擺放著食案,一壺酒,幾碟水果,小菜。日上三杆,水波平靜,劉禪隻是盯著水麵,悶不出聲,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雖說初春的天氣並不寒冷,時間久了還是有幾分寒意。
劉禪身後一人,身高六尺,白麵無須,鼻梁骨突起,始終麵帶笑容,垂手而立,一雙小眼咪咪著,掛在圓潤的臉盤之上,或許比例失調的緣故,看起來頗為滑稽,引人發笑。可是沒人敢笑,誰不知道這就是當今大漢皇帝身前的第一紅人,中常侍,奉車都尉黃皓黃光度。黃皓與當朝尚書令陳袛互相勾結,一內一外把持朝政,威勢之重,一時無人可出其右。
黃皓欠了欠身,拱起手來似要向劉禪說什麼,劉禪頭也不回的說道
“光度,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個賭你是輸定的,不會有魚兒上鉤了。”
“陛下聖明,是奴才糊塗,天冷了,還請陛下擺駕華音殿,宮內新進了一批新舞女,請陛下賞閱。”
黃皓畢恭畢敬的說著,心裏卻暗自得意,這池塘的魚都於昨夜被撈個幹淨,自己必輸無疑,無非是討好陛下,陛下沉迷於玩樂,自己的權勢才會長久。
劉禪似乎知曉舞女所指為何,心花怒放之際,長釣多時的疲倦也一掃而光,做勢欲起,黃皓早有準備,立即伸手攙扶劉禪。
劉禪站直了身子,看看手裏的釣竿,正要撒手,釣竿卻震動起來。
“有魚!?”
劉禪興奮的喊了起來,身旁的黃皓呆了一呆,莫不是昨晚做的不幹淨,尚有漏網之魚?這不是坑爹麼……緩過神兒來,劉禪已將魚釣出,一條遍體渾黑,從未見過的大魚在木桶內掙紮不休。黃皓看了看,宮內從未養過此類魚種,此魚從何而來?
“光度快來看看,哈哈,這下可是朕輸了,朕自當賞你,不過那些舞女一會兒朕還是要看。”
劉禪樂在興頭上,並未介意輸贏之事,反而惦記著黃皓的精心安排。
“啟稟陛下,此魚非宮內所有,定是從天而降,有德之人方可吊之,此乃吉兆啊。”
“哦?召長元,休孟來,看看所主何兆。”
張紹,字休孟,是故車騎將軍西鄉侯張飛的次子,現任侍中,尚書仆射。樊建,字長元,現任侍中,曾經出使吳國,頗多讚賞,深得劉禪看重。